“不，处理过。”蒋文摇了摇头，“但大部分情况下，我都能让它们悔过转世。实在听不进去的厉鬼，基本上生前就作恶多端，无可同情之处。”

说完，蒋文两腿一弯，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池水已经恢复平静，波光粼粼，水面上隐约还能找到一些黑色的灰烬。但我们都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些东西将完全融在撒了过量漂白粉的水里，最终从污水管排入河道。

“结果到最后，我谁也没救下来。”

“我们救了老梁……”

我想宽慰蒋文，但话出口才发现，我和他有相同的想法：到最后，我们谁也没救下来。

我们没能救下蒙茂，也没能救下杨老师。

最终，我叹出口气，莫名想到了一句话：“命运弄人。”

蒋文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我想他或许也萌生了类似的念头。在这整件事里，除了老梁出轨是大错特错之外，其他人做错了什么，但偏偏命运使然，让几段错综的感情纠葛促成了最终的悲剧结果。

命运，这么虚无的东西，明明看不见摸不着，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人们。

我突然觉得，人类好像随时都处在人生的分岔路上，岔口有无数个，每个人都从密密麻麻的岔口里选择一个，继续往前走。而这每一个岔口的背后，又有同样密密麻麻的岔口。

从踏出第一步开始，人就一边选择，一边抛弃。如果蒙茂和杨老师发生推搡后没有立刻离开，如果石桥不是年久失修，如果杨老师没向文老师表白，如果文老师不那么敏感，如果……只要有一个如果成立，这件事就一定会向着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

但现实里，没有如果。选定的岔路通往我们的未来，是黑暗也好，是光明也罢，都没有回头路。

狗屁的命运。

但又何尝不是，狗屁的我们的选择？

我想起了刘琼英，她离开我是选择了另一个更好的男人，但引导刘琼英走到那个男人身边的岔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刘琼英选择了一条离我越来越远的道路？

蒙茂对杨老师说，他爱她，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她能幸福快乐。如果杨老师能够接受，她的确可以放下仇恨转入轮回，但我和蒋文，即便是文财叔，也不会保证下一世她会遭遇什么，是真的幸福快乐，还是和这一世一样，痛苦不堪。

无论哪一种，比起魂飞魄散来说，都还有岔口可以选，还有机会改变命运。可惜的是，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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