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琼英的手不住地抖着，这阵颤栗很快传遍全身，她像是怕冷一样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转身祈求地看着我。

“薛陵，这不是真的，不可能的……一定是什么地方有误会，我哥……”

那双平时明亮夺目的眼睛，此刻攀上了一层水雾，眼泪在发红的眼眶里打转，让刘琼英咬着牙忍住，没有顺着苍白的脸蛋往下滑。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我为什么要告诉刘琼英这些，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选择的痛苦。我不敢直接告诉胖子是刘琼英哥哥杀的齐九，就是害怕哥哥被抓，刘琼英可能会恨我一辈子。所以我自私地选择了约刘琼英出来，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来决定究竟该怎么做。

这么想的我，和他妈齐九又有什么分别？

我抻手将刘琼英搂进怀里，恨自己为什么不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为什么要把这么重的担子放在刘琼英身上。我撕开一切，将真相赤裸裸地袒露在刘琼英眼前，究竟是对是错？

“……小英……我……”

“我见过……”

我本来试图告诉刘琼英可能真的有什么误会，我会再去核实，没想到她却已经接下了话头。

刘琼英低着头靠在我怀里，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带着寒露的风从河面吹上岸，吹得她的头发、裙摆和薄薄的针织衫不断舞动，也吹得我太阳穴突突乱跳。

就在我想让刘琼英先回学校，剩下的事我来处理时，刘琼英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开了口。

“我见过，你说的那个塑料袋……那天，我回家拿换洗的衣服，第二天早上没课，就干脆在家里住，没有回宿舍。我哥回来得很晚，我都已经睡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数，我感觉特别口渴，就起来喝水，正好看见我哥回家。”

说到这儿，刘琼英深吸了口气。我握紧她的肩膀，等着她稳定情绪后继续说下去。

“现在想想，可能他当时真的心里有鬼，看见我没睡，整个人都吓了一跳，僵站在门口半天说不出来。当时屋里也没开灯，只有拉开冰箱门的一点光，我看见他手里提这个黑色的袋子，就问他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去找他的前女友求和好。我哥说不是，说他在外面有事要办，让我别告诉爸妈他什么时候回的家，然后急匆匆就进屋了。”

刘琼英终究没忍住，眼泪滚珠一样掉出眼眶。她急忙抬手捂着嘴，胡乱抹了把脸道：“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我哥自从和女朋友分手以后整个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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