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久不见的兄弟(第1页)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皱着眉头迎上去,刚想开口说话,却让蒋文抻胳膊拦住了。

蒋文没看我,只是盯着撒酒疯的文财叔,低声道:“我师父不是想给你们添麻烦。”

我一愣,还没想好怎么接嘴,文财叔又一个酒瓶子抡在了地上:“喂喂!你们这都什么破烂酒?”

玻璃碎片飞溅,周围的顾客都投来了厌恶的目光,大排档老板应该是收了蒋文的钱,忍着没发火,只是让小帮工安抚其他顾客,给每桌送了点小菜。

“回话啊!喂,没人管吗?”

文财叔不依不饶,抄起另一瓶老白干灌下两口,手背一抹嘴,扬手又要摔。蒋文急抻手扣住文财叔手腕,皱眉喊了声“师父”。

“我不是你师父!”

甩开蒋文,文财叔手背用力揩过脸,“咕嘟咕嘟”又是两口酒,却没再摔瓶子,而是红着两眼喃喃道:“你这小畜生,去上香也就算了,怎么还跟秋生的徒弟扯上关系?啊?”

作为当事人,我嘴角抽了抽,没搭话,就听文财叔骂道:“秋生那个老不死的,他是头倔驴啊,他怎么就……怎么会死?我他妈还活着呢,他怎么两条腿都迈进棺材里了?咱师兄弟的仇不是还没结吗,我还没骂他个狗血淋头,让那老小子知道他眼睛让屎糊了!他怎么就……”

话没完,文财叔大口呛了小半瓶白干,握拳用力捶着桌子:“死了……凭啥啊?凭啥啊!老小子说走就走,不把咱们师兄弟的情分当回事吗?凭啥啊,凭啥我要给他送终?凭啥我要给他跑坟头?凭啥啊!凭啥我还要让他教出来的徒弟照料啊?凭啥啊……”

说着说着,文财叔一撂酒瓶,两手用力抓着脑袋,发颤的嘴抖出一句句“秋生,你怎么就走了,怎么就走了……”

我看着悲痛无比的文财叔,一时间觉得喉咙发紧。秋生叔去世那天,我也和文财叔一样,痛苦得几乎喘不过气,但我只是自己身上压着块大石头,不会向任何人表露。文财叔不同,他和秋生叔是师兄弟,是多年不见的近乎亲人的兄弟,他们之间有过节,有嫌隙,也有浓得化不开的情义。在这种复杂感情的驱使下,他才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做出和我的反应完全不同的事。

蒋文比我要了解文财叔,对他而言,看见师父这样,心里也该是五味杂陈的。

文财叔的酒量很好,好到啤的白的一块儿喝,也没什么醉意。后来我才从蒋文那儿知道,文财叔以前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酒量,但那天,酒量却是他最痛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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