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问,只要能救我女儿,什么问题我都照实了说!”
王春海擦着脑门上的汗,皱紧的眉头能夹死几只苍蝇。一开始,我一直认为王春海对女儿的关心不及对他古董店生意的关心,但从他改口称我为“您”的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这汉子不是不关心,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医院药也用了,针也扎了,欢欢却还是昏迷不醒,他对女儿的怪病可以说是束手无策,所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现在,有个人告诉他欢欢出了什么问题,也告诉他有机会能够救欢欢,他才会立刻放下一直绷紧的神经和架子,只求女儿能尽快好起来。
人是很复杂的动物,从人渣齐九的幡然醒悟,到一心杀人偿命的方泉弟弟为了母亲甘愿收手轮回,再到活泼开朗的刘琼英背后的痛苦,以及眼前这个在残酷狡诈的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男人流露的对女儿的爱……一个人身上可以藏着无数种性格,只有碰到正确的诱因,才能引出不为常人所知的那一面。
我想到了大伯、秋生叔,和那个一直藏在幕后的神秘男人,究竟又是什么样的诱因,让他们走上了各自不同的道路?
大伯为了什么而装傻,秋生叔为了什么欺骗我,神秘男人有为了什么频繁设下圈套……我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纷繁的念头甩开,专注于和王春海的谈话。
“首先,我需要知道那堆货,是从什么地方收上来的?一定要给我最精确的地址。”
王春海点了点头:“这容易,我经常上那片收货,写个地址给你就是了。”
“其次,收货的时候你有没有和农人谈过,这堆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王春海这才摇了摇头,面露难色:“老实说,这一般我们是不会问的,现在这些农民精着呢,你要是问多了,他就知道你是来买货的,价格蹭蹭蹭就往上抬,几千上万都算了,还有拿着个破碗要价几十万的。”
“你之后一点儿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吗?”
“没有,实在没时间,不过……运货回来的路上,我倒是挑拣过,当时还顺了个清末的瓷碗出来,不过那碗缺了个角,卖不出好价钱。”
“那你看过这些,能看出都是什么年份的吗?”
王春海笑了:“能有什么年份,这堆东西大部分都是破铜烂铁,上个周烧出来的都有,看不出来的。”
我皱起眉头,有些丧气。我现在能从王春海那儿得到的信息,只有一个地址,到了那地方,我还得找个人问问当地的传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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