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兄弟，小兄弟？”

耳边有人说话，我心里实在厌烦得很，怒吼着让那人滚开。对方迟疑了一阵，又伸手推了我一把。

“你别在这儿睡啊，我还要做生意呢。”

我陡然就给逗乐了，一抬头，果然是我刚才买酒的那个大排档老板。他系着满是油污的围裙，搓着两手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有些为难。

我又扭头看了看身后，我正坐在架起的棚的正对面，其余地方都停着车，就这里空着一个车位。看来那老板嫌我挡着车位，赶跑了他的潜在客户。

我笑着点点头，撑着地面爬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那老板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让我用力推开了。

“滚！别他妈假惺惺的！”

破口大骂，又冲地上啐了口唾沫，我指着那老板鼻子道：“老子不是你的客人？我他妈买了这么多酒，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你这人神经病吧？就几十块钱的酒，还跟老子充大爷！”

那老板嗓子一亮，从大排档里窜出来几个年轻小伙子，捋高了袖子就围了上来。我哈哈大笑，又举起双手向这伙人示弱。

“有话好好说……嗝！我不是来闹事的，”一边说，我一边摇摇晃晃地像大排档里走过去，“我就是……他妈的心里不爽！”

猛地掀翻一张摆满了刚洗好的菜和肉的桌子，几个年轻人急忙冲上来要拦我，我弯腰躲开两个擒拿，抓起地上滚满沙土的五花肉，“砰”一下砸进油锅里。

“操！给我打！”

那老板也急了，这时候可管不了什么客人不客人，招呼小伙计就上来围我。我让一年轻人抄着塑料椅子砸中后背，痛得往前扑了两步，顺势一脚踹翻炒锅摊，随即拔腿就跑。

大排档的老板破口大骂，领着伙计在后头追我，要不是我推翻炒锅摊的时候刚好把菜刀压在下面，估计这时候他手里的兵器就不会是锅铲了。

我跑进一条巷子，借着黑灯瞎火的环境，踉踉跄跄地躲避追杀。十几分钟后，终于听不见身后那伙人的咒骂，我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后背一阵钝痛。

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脊椎，但我根本顾不上，只觉得心里一团火憋着，哪儿哪儿都发泄不出来。闹了这么一场，我原以为我看见大排档老板伙计铁青的脸色会高兴，或者基于良知觉得愧疚而冷静下来。

然而，什么也没有，我两耳持续的嗡鸣着，脑子和心脏突突作响，那团火像是石头一样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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