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铜钱长剑的手有些克制不住的颤抖，倒不是让那水鬼爆发的阴气吓住，而是它的故事，让我意识到文财叔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度它轮回”。

“你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清了清发紧的嗓子，看着那水鬼道：“无论是当年害过你的人，还是没有帮过你的间接凶手，他们也都已经死了。”

“俺不管！”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找谁去报仇？”

“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孙子，他们的祖祖辈辈！俺要报仇！只要再让俺杀一个人，俺就能离开这条河，就能去找那些害死俺的人！”

水面荡着一圈圈血红的涟漪，我和蒋文都感到四周的气温在剧烈下降。寒风让我们本能地打起了寒战，蒋文本来就失血过多，再让这风一吹，嘴唇都青了。

但蒋文还是费力撑着走到栏杆边，看着那水鬼道：“除了报仇……你难道就什么也不想了吗？”

我知道蒋文的意思，他想诱导水鬼投胎做人。但我不确定在这种情况下，那水鬼还有理智。

“俺想……”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水鬼回应了蒋文的话：“俺也想投胎，重新做人……”

我和蒋文对视一眼，暗道有戏，但水鬼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打碎了我们的希望。

“但俺不能就这样去投胎，俺要给老娘和媳妇讨个公道，俺要让恶人付出代价！”

随着水鬼的怒吼，腥风陡然扑面。我下意识抬手遮挡眼前，另一手提着铜钱长剑当空一轮，提防那水鬼突然来犯。

然而不知是之前吃过铜钱长剑的亏，还是策略上的调整，水鬼借着腥风闪冲上来，却没向我发起攻击，而是猛地拽住一旁蒋文的脚踝，一下将他拉进了河道里！

听见蒋文一声闷哼，我急忙抻手去拉他，却扑了个空。我这才意识到王仁礼为什么肯向我和蒋文说这么多往事，他的本意不是让我们同情他，而是延长时间，解除缓神符对他带来的影响！

糟了。我竟然一直没考虑到这点。

随着一声沉闷的入水声，蒋文整个人被拽进了血红色的河道里，我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两步跨过栏杆，冲着河水就跳了下去！

我把铜钱长剑插进后背和卫衣之间的缝隙，腾出两手划水，向着在水面不断起伏挣扎的蒋文游了过去。

河水腥臭无比，而且已经不再是流水状，更像是万人鲜血汇在一起又半干后的粘稠态。我感觉自己很费力地划水，却怎么也拉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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