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小护士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很耳熟，我下意识走上前几步，果然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缩在护士台里，皱紧眉头看着眼前高大的汉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那小护士，正是前几天替我包扎过的林玲。

“你们给不给个说法？啊？”

男人目测五十来岁，膀大腰圆，穿着上等皮革制成的夹克外套，食指还套着枚锃光瓦亮的金戒指，看起来来头不小。男人身边还围了两个人，一个穿着很得体的女人，长得非常眼熟，我仔细一想，正是之前我因为弥狐的事在这儿住院时，碰见的那个医闹的女人。另外一个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看样子应该是男人的朋友。

怎么回事，这家人怎么又闹起来了？

自从听过这家人的故事之后，我对那女人没有一点好感，现在又碰见他们闹事，本能地站住了脚，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这次出头的到不是那女人，而是那个老板模样的汉子，他不断拍着护士台的桌子，桌上放了张单子，不知道是取药单还是什么，总之让那老板拍得漫桌乱飞。

“我他妈拿着这东西跑了几趟了，啊？来来回回我的时间不是时间啊？到底地方在哪儿，你找个人滚出来给老子带路行不行？这狗屁医院，占地就那么大点，科室倒是有脸挂这么多！”

“先生，”林玲看起来很紧张，语调都有点发颤，“我们现在真的不能分人出去，我之前已经给你们指过路了，你拿着这份报告过去就行，如果、如果实在找不到，也可以资讯一楼的同事。”

“乓！”

“咨询个屁！”

大老板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我他妈要是知道你们医院是这个德行，早就他妈让人转院了！你们治又治不好，成天除了催款就是整这些烂报告，你告诉我，这种狗屁报告打出来了能干什么？人能醒吗？啊？”

“就是，”一旁的女人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你们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穷疯了，打电话来永远是要钱，讨钱去投胎啊？”

林玲本来就是个温软的性子，哪里禁得住这么骂，眼泪眼见就要出来了。旁边一个病人家属看不过去，站出来说大老爷们儿的何必为难一个小护士。

没想那老板派头还挺大，指着病人家属就骂了回去：“没你的事，插什么嘴？小护士怎么了，老子在这儿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卖了她都填不上，结果就换来这种服务？人也治不好，钱就跟打水漂似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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