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无情大火烧死了我爹娘,家里也给烧了个干净,只剩下两头待宰的肥猪。
如今我只能卖猪葬父母了!
01
我是个混账娃。
阿爹是长河镇杀猪的一把好手,手艺传到我这却断了。
我想着及笄后嫁个好儿郎,他跟着爹学杀猪,我跟着娘学刺绣。
等日落时,爹娘躺在院落里的木椅子上躲着懒。
可我尚未及笄,爹娘却不在了。
火势来得措不及防。
冬日天干,要命的西北风也不知道从哪卷来的火星子,将我家屋顶给点着了。
风助火涨,与我家挨边的人家也没幸免,两家连着的灰土墙混着干草摧枯拉朽般被大火摧毁,原六七尺高的屋子,坍塌后刚及我膝高,院子里的水缸落满了灰。
着火时,我人在外,幸免于难。
邻家的书生在大门过道处背经诗,被大火呛了一嘴浓烟,送去了医馆。
里正用秃毛的笔在本上记下冰冷的文字,三人亡于大火。
村里人从废墟里扒出三具尸首,爹娘和邻家婶子。
乌黑发焦,面目全非,分不清谁是谁。
村里人怕尸体发臭,让我用芦苇席子将人裹上两层,扔到后山上。
我不愿。
阿娘说过,死后要住又大又漂亮的大棺材。
我想体面地为爹娘下葬。
可大火将爹娘多年攒下的家底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樗栎庸材的我和死里逃生的两头猪。
我蹲在肥猪面前,面无表情地掂了掂它肥嘟嘟的肚子,别恨我,没结果。
我已下定决心,要卖猪葬父母。
可甭说卖猪,逮它我都逮不住。
满是泥灰的院子里,猪扑棱着四个蹄子戏耍我,它甩着肥胖的身子灵活地夺过我的绳钩,将黄泥崩在我的衣衫上。
我撸起裤管,瘫坐在地上,目及所处不是黑灰就是黄泥,脏得不成人样。
「咚咚」,门声作响。
我懒得回头,无非就是那几家癞蛤蟆。
不是村头的赵二叔想聘我当他家傻儿子的媳妇,就是瘸腿的老鳏夫要娶我做继室。
而我想岔了,今儿个来的衣冠正直,干净纯然,是个好人。
「李小妹在吗?」
旧木红漆门上还蒙着一层灰,陆桥站在门旁,纤长的五指轻扣门扉,彬彬有礼,一袭素白的衣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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