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寒钟(十九)(第1页)

五十、

寒山寺,依旧是五年前的那般模样,岁月与风雪的打磨,也未能在这小小院落留下任何痕迹。

寺院之内,空无一人。香木搭建的正堂坐落正中,可以算得上是修缮最好的房屋,另有几处土砌房舍分别错落布置在院堂两侧。而正堂之后,有一座石台耸立,其上矗立着一口巨大铜钟,在霜雪之中微微摇摆。

每次白敬玄前来拜访,都能见正堂之内灯火通明香火长燃,香案之后却是空落落的一堵墙,并不见供奉有神像。

早已对此见惯的白敬玄,兀自走到香案之前,取出三根香在油灯之上点燃,恭恭敬敬插在香坛之上,随后跪在蒲团之上叩拜三下。

“白将军,此番前来寒山寺,是因军中事务烦忧,还是又为心魇所困?”

白敬玄身后,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一身灰白海青,腰宽袖阔圆领方襟,左手捻着香木佛珠,右手立掌悬于胸前,标准的僧侣装扮。

长须与白眉,尽皆长长地垂至腰间,面容肌肤却白润光亮,丝毫不见苍老之色,唯独那双古井无波的深邃双眸,透射着平静沧桑的冷漠目光。

“归玄法师,冒访前来,还劳烦您指点迷津。”白敬玄听得身后动静,急忙起身恭敬行礼。

此人,正是寒山寺的主住持方丈,归玄法师。但整座寒山寺其实就只有归玄法师一人,这住持方丈,也只是白敬玄心里给其扣上的名头。

自白敬玄第一次来到寒山寺得见归玄法师,已整整过去五年,曾经也是年少模样的白敬玄,眉头额间已然被岁月刻下了些许褶皱。可归玄法师,如这寒山寺一般,一成未变。

归玄法师一人独守这孤山之巅的寒山寺,也不知有多少时光岁月,见证了多少王朝兴废更替。不问凡俗世事,不食人间烟火,就这般静默守候,每日念经打坐撞钟,仿佛早已与这孤山融为一体。

“阿弥陀佛,众生皆苦,只因受执念所困。”归玄法师并未承礼,只是兀自地缓缓走到香案之前,点燃一柱香,插在香案之上,闭目低声念过一段经文之后,便转身走到白敬玄身前,挪过一个蒲团盘坐。

“请坐,白将军。”

再行一礼,白敬玄依言,在归玄法师对面的蒲团上坐下。

“归玄法师,我.......”

“莫急,白将军。先品茶,心静下来,思路便能开阔,所有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归玄法师长袖一挥,凭空在二人之间的地上,变出两杯热茶,比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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