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寒钟(二十二)(第1页)

六十一、

“寒山寺所供奉的,是天地,是人心......”归玄法师出声解惑。

“天地?人心?此话怎讲?”白敬玄听得云里雾里,依旧是想不太明白,毕竟天地与人心,定义可广可狭,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怎能用作供奉呢?

“天地,指的是这人界的万物生灵。而这人心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日后白将军自会明悟。”

“归玄法师方才提到人界,那是否说明,天界与冥界也是真实的存在?”

“呵呵,信则有,不信则无。与其苦苦期盼神灵的恩泽,又惧怕死后落入冥界遭受报应,不如相信你自己的心。人心包罗万象,比这天地宇宙更加广袤,蕴含着极为浩瀚的能量。这股力量,并无正邪之分,乃是一把双刃剑,关键是看持有这力量的人,如何去定义和运用。”

“那我此次夜袭兵败,是否也是错用了人心的力量?”白敬玄对此行的兵败与将士的牺牲,依旧耿耿于怀。

“梁上之人行偷盗窃取之事,却是为供养家中卧病在床的生母,走投无路而为止,你如何断定他是对还是错?是非对错本无清晰的界限与定义,这要看白将军你自己,如何看待了。而且,现在就对突袭一事作定义,还为时尚早。”

“我还是不太明白。”

“呵呵呵,来日方长,慢慢悟罢。不早了,正是暮击之时,白将军随我到地心台上撞钟罢。”归玄法师伸手在白敬玄的肩膀处轻拍两下,随后起身行出正堂,望正堂之后的石台走去。

白敬玄听得云里雾里,还欲追问,但归玄法师似乎不愿在此话题上多言,只能依言跟身追上。

地心台,位于寒山寺正堂后方,高约丈八,与孤山连作一体,石台之上乃是整座孤山的最高之处,其上立有木架,木架之下挂着一口巨大铜钟。

二人自一旁的窄小阶梯走上石台,在铜钟前驻足四顾。

孤山之巅,云海翻腾,日暮西沉,残阳如血。如此壮阔美景,此生难得一见。

白敬玄望着远在天际的夕阳,胸腔生出无限感慨,心中的仇恨与悲痛,亦减缓了许多。

“白将军,请。”归玄法师站在铜钟前,对着钟锤比了个“请”的手势。

白敬玄上前,抓住吊着钟锤麻绳的两端,对于他这般半生浸淫武道之人,两米长的钟锤也不觉沉重,于是骤然发力,将钟锤撞向铜钟。

本以为以他的力道,定能撞出响亮钟鸣,却不料钟锤撞在钟面之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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