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前,我接到了已故竹马的电话。
「同学你好,是你捡了我的手机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润又低醇,周遭是学校吵闹的声音。
那是十八岁的谢初辞。
他还没死,也没进监狱,我还有机会救他。
1
连续半个月加班到深夜,我吃着外卖,手机铃声响了。
冷漠职业化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您好,这里是松山监狱,请问是姜宁女士吗?」
我心跳停了一下,轻轻「嗯」一声。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了丝迟疑,里面有遗憾和怜悯:
「服刑人员谢初辞,突发心力衰竭,已于今日下午逝世,请节哀。」
竹筷子上的毛边刺入指腹,疼得我手一抖,鹌鹑蛋滚落到脚边,弯下腰去捡,却两眼发黑,仿佛一瞬间失去力气,许久后才找回声音:「知道了。」
监狱把谢初辞的遗物邮寄给了我,一部粉色洛基亚手机。
很眼熟,好像是当年被表妹抢走的那部。
手机早已经没电了,我在宿舍翻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可以充电的插头。
屏幕亮起的那刻,我突然有种窥探他人隐私的羞耻感。
洛基亚设备老旧,时间显示已经不准,还停留在 2012 年 4 月 6 日。
我翻开短信,里面空空荡荡,只有草稿箱里躺着一条没发送出去的信息。
「小姜妹妹,周末西府海棠节,你想去看看吗?」
他口中的小姜妹妹,当然不是我。
而是我那个早已全家移民,嫁到美国拿绿卡的表妹,姜瑶。
至于我,在谢初辞眼中,一直是个很讨厌的人吧。
2
我握着那部洛基亚站上天台时,口袋里的智能机响个不停。
电话接通,是银行信用卡的逾期缴费提醒。
微信对话框里除了老板语气暴躁质问,为什么方案还没做好,再也没有别的消息。
我将手机丢弃在水泥地上,跨过栏杆,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刮一般生疼。
「谢初辞,到最后,还不是只有我陪你。」
夜色蔼蔼,无人回应。
不远处是车水马龙,行色匆匆在霓虹灯下为生活奔波的路人,而我脚下是二十层楼高,一所被废弃的烂尾楼工程。
我闭上眼准备跳下去时,耳边响起一阵铃声,像透过遥远尘埃,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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