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意识不断的飘荡在他的脑海，最终都会演变成这样一句话。

什么是诛九族啊？

老方丈颤颤巍巍的声音还响在耳边，他用一个无比慈爱的声音说道，“重八宝儿乖啊，这个诛九族不是好罪，也不是好词，说了晦气。你只要记着，只要你不乱说，乱说呢没关系。只要不被有心人听到，那你一家人就都会平平安安的，明白吗？”

他感觉自己好像似懂非懂的点了头。

伴着孩童的懵懂，他打心底快活了一段时间。直至那一群人毫无征兆的跑来。

鲜血洒满了整座寺庙。他躲在栽倒的佛像下，瘦弱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老方丈用苍老枯竭的手掌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一瞬间他突然看清了老方丈的脸，枯皱的满是皱纹的脸，骨骼清奇的脸，雪白的眉毛长长的搭在脸边，几乎与他长长犹如白发的胡子同长。鲜红的一片血海中，老方丈的脸隐隐透出金色的圣光，神圣不可侵犯的，堪比佛像。

老方丈扯开嘴角冲他笑了笑，嘴角的慈爱侵占了他的整个心房。老方丈一遍又一遍温柔的诱哄他，“乖啊乖啊……重八宝儿乖啊，不要看也不要出声，更加不要出来，乖乖躲在这里，等那群坏人来了你就跑，跑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知道吗？听话啊……”

他死死捂住嘴巴哭的泣不成声。

夜幕渐渐降临，身体寒冷又僵硬。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正在发抖。终于颤抖着身子从佛像里跌跌撞撞的爬了出来，入目便是老方丈毫无生气的尸体。

他盘腿坐在门前，是正常打坐的姿势。甚至手中还握着从不离手的佛珠。

唯一不同的是，他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心口处乌黑一片。借着清冷的月光，他看到方丈的心口处空荡荡的一个洞。

挖心吗？

他怔怔的想。

大概眼泪已经流干，他再也没有泪水可以落下来，甚至痛苦也没觉得会有多少。

他镇定的出奇。

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他跪下，恭恭敬敬向老方丈磕了几个响头，轻轻道，“师傅，您是累了吗？冷不冷？重八宝儿给您抱被子去好不好？”

没人答应他。静悄悄的月夜，伴着静悄悄的和尚寺，一片死寂。

然后他悄悄地起身，仿佛是怕扰了老人家清梦似得，一步一步脚步放的格外的轻。

路上有许多寺院中其他师兄的尸体，有跟他很熟的，也有跟他不熟的，甚至还有许多整日欺负他的。可现在，他们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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