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要说的第二个系列，是思想对思想的训练。
哲学修行的这个系列，跟儒家更加像：其一，推测「恶」；其二，看透死亡；第三，考察良心。
我曾经在国学 50 部经典精华浓缩中，总结儒家的根本特征，是不做坏人。
儒家并不要求人们做好人，能确保自己永远「不做坏人」，你就是儒家。
在儒家看来，盲目牺牲是没必要的耗费，做不做好人，那是要看社会环境的。
比如纳粹笼罩下的德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你在这种环境下保持清醒不同流合污，特别重要。
如果盲目跳出来做好人，只会被泼上一身粪，然后跟犹太人一起去死，还不如偷偷摸摸闹革命呢。
所以，提前推测各种恶劣环境，考验自己的思想不堕落，很重要。
类似的，看透死亡、以及经常「日三省吾身」，也很儒家的味道。
总之，这三大方面的思想训练，加上日常的节制与考验，配合上面向灵魂的「听说读写」，就构成希腊化模式的哲学修行系统。
这是福柯对自我技术的第二种表述体系。
我想指出，福柯在讲述这个表述体系的时候，很多思想，跟中国儒家思维可以相融合。
我这里聊两点，与福柯 3 月 24 日最后一次课堂的两个小时相关。
第一点，我看见了西方式的华夷之辨。
在第一个小时中，福柯为了解释思想对自身的训练，讲了四点内容。
在第三点中福柯强调了斯多葛派埃皮克泰德的一个观点：「动物与人之间之所以存在重大差别，原因就在于动物不必关心他们自己」，你看，他们也强调人和动物的区别，只不过，福柯说，希腊化关心自己模式的根本立场，不是要从动物变成人，而是要从人走向众神之王的宙斯。
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关心自己。
中华文明「华夷之辨」的基本内容，就是区分出人世间的三种生命体：华人、蛮夷、禽兽。
人类如果不追求自己内在心灵的文明性，那么，你再会赚钱当官，再会沽名钓誉，那也是甚至连禽兽都不如的蛮夷。
只有追求自己灵魂的文明性，这才是华人。
就算掉到了荒野中只能艰苦求生，那你也是华人。
应当说，这种做人不做动物追求文明性的想法，此心同此理同，东方圣人西方圣人都一样。
问题是，咋追求？这就要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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