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与阿饶成亲的这日,洱城比往常要更冷清些,按理说,武林尊主大婚,应享八方来贺,江湖各派献礼,十里长街的大红灯笼,要挂满整个洱城才是。
然这一日,冷如初冬寒气刚过门,静若海底石滩无惊澜,各人仍过着各人自己的日子,眉梢不带喜,嘴角不见乐。
冷冷清清的,甚至有枫叶卷境刮过鬼市。促得鬼市的生意精都道:“十分的怪哉!”
在头一日夜,洱城内的影士与和尚都听见地牢枯井里的喊叫,那位昔日枭雄这样不识相,无人敢问津。
“连帖子也不发,当然无人来贺!”苦上埋怨,埋怨他的师父不晓女儿心,“哪有姑娘出嫁,不想热热闹闹的?连往日的师兄弟,也……”
往日的师兄弟,那皆是和尚!
这小师父不分轻重!阿饶在心里默默回。
嫁衣是洱城最好的喜婆制的,连赶一月工,没日没夜做了这件东升有月,比翼在天的霞帔,阿饶看不见,可用手去摸,金珠银线绣得齐密,连针脚都仔细沾着喜气。
“姑娘生得美,给老婆子做的喜衣添福了!”
如今的阿饶,显赫身份让她洋溢在一派喜庆的赞美中,她不习惯,特别是眼前黑黑的,只能想,她的新相公,是不是也穿着与自己相衬的喜福婚衣。
从他二人第一眼相识时,阿饶做梦都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她更不晓得,等这一天,她做了十世妓,也等了十世。
净空仍穿着黑裟,只腰间多系了一条别致绣纹的喜带,带长及地,更方便去牵引新娘子。
“师父!师娘已备好了!”苦上催了在空廊等心上人妆扮的净空。
他倒是机灵,改口也快!净空在心里,不知是该赞,还是骂苦上了。
然赞有理,骂无依。
又过垂花门,前几日的柳条都干涩成灰了,原先的嫩叶也仿佛在一夜之间习了高隐术,不见踪迹。见此,净空甚是不喜,他吩咐,最迟明日,一早起来,要见满堂春色和花开。
这着实是为难人,如今,哪还有四季,哪还有花色,莫不是他一夜入魔,毁了云洲的时节烟火,眼下,是最好的气候,有最好的花色。
“新娘子出来啰!”喜婆一身高喊,院里缓缓行过来的红霞身影,抓住了净空与苦上的眼。
“乖乖,哪里还要什么花开春色,师娘一出,万物皆败得云落!”苦上赞,又忘了自己是和尚。
果真有样学样,谁让他拜的是净空为师,即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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