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累了吧？”茗瑶走到涪陵身边，将他手中的朱笔接过来，安置到架子上。
“不累。”涪陵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茗瑶知道，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他一向都很会掩饰。
自从阎聿出了事，涪陵就突然勤勉了不少，一日十二个时辰，他最多休息两个时辰。按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他欠阎聿，欠归宁的。
先天帝欠他的他已经讨了回来，他欠别人的，他自然也会还。
涪陵一直觉得，归宁和阎聿是清沐派到他身边监视自己的。所以他联合了斐然，在众盼之息设下埋伏，将归宁在此处绞杀。可没想到紧要关头斐然却突然变卦，想要倾众魔之力将他毁灭，然后占领天族。
最后的关头是阎聿带领众位将士用生命保护了他，是他对不起他们。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陛下吃些东西吧，”茗瑶看他不太对劲，便差仙娥将饭菜端上来，“吃了东西，才有精力继续啊。”
可涪陵看着饭菜，就是不肯动筷子。
他难得有了些表情，却也是隐隐透着股悲凉的，“你说现在的我，还是你们从前认识的那个涪陵吗？”
茗瑶呼吸一窒，半天才说出话来，“陛下在乱说什么啊，不管陛下是什么样子，在茗瑶心里都是一样的。”
“那容时和茗辰那？”
茗瑶彻底说不出话了。
*****
涪陵的母亲是个服侍在先天帝身边的仙娥，用计谋上了位，才做了先天帝众多妃嫔的一个。
后来她被陷害羽化，当时的天后，也就是清沐的母亲，将涪陵送去了七极天，让他独自在那里自生自灭。
七极天那个地方，是天族叛徒的流放之地，常年战火频发。
涪陵在七极天过了一段极辛苦的日子，后来被蛇族的主君遇上，便将他带回族内教养起来。
蛇族曾经有位将军叛变，后来事情败漏，便殃及全族人被流放到了七极天。
他们将涪陵悉心栽培，为的就是有一天，涪陵做了天帝，能将他们全数带回九重天。
蛇族天生习惯放养后代，就连主君的儿女也不例外，涪陵便跟着主君的儿女们住在蛇族的后山上，独立生活。
茗瑶还记得第一次见涪陵的场景，瘦弱的白净少年藏在父亲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来。
“阿瑶，阿辰，快来拜见天族二皇子，涪陵。从今以后，他就要同你们一起修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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