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饱受应试语文之苦的当代青年来说,王小波是一味解毒剂。
别的作家耳提面命,一本正经,王小波却吹牛打屁,嬉皮笑脸。
鲁迅院子里长两棵枣树是什么含义都有标准答案,王小波却是偷鸡摸狗,恋爱扯犊子,在检讨里写黄段子。
这种阅读经验上的反差感,会让人觉得王小波比较平易近人。特别是同样面对外部环境的话语规训时,他站在我们这边,有同仇敌忾、惺惺相惜的意思。
当然,王小波决不仅仅是可以平等交流的哥们,随着年龄渐长,阅历渐多,读过的文学作品变多,你会发现:王小波是独特的。
别的中国作家孜孜于发现宏大的时代命题,或拥抱市场开始商业写作,或奋力追赶学习更先锋的写作范式。
而王小波在意的则始终是冲出时代共名,发出「个体」的声音,即便和主流对抗,也要廓清自我的轮廓。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一代又一代的读者能从王小波身上找到共鸣,找到出口的原因。
他看似很「轻」,但未必不深刻,甚至还铁骨铮铮。
冲出时代共名,王小波第一步就选择了「性」。
我还记得第一次读王小波的时候,只觉得满脸通红。
是的,这是王小波的惯用工具,有的人写性是为了猎奇,为了流量,或者为「身体写作」之类的先锋尝试。
但王小波不同。
他有点像古希腊人,古希腊人呈现裸体只是因为裸体很美,王小波把性写的像古希腊裸体雕塑一样,美而自然。
这种尝试隐隐有火药味。
在那个环境里,主流话语并不觉得这是美好且自然的。
当然,现在也未尝不是。
公众话语会刻意挤压性的存在,闭口不谈,或公然批判。
《黄金时代》里面,有一段很经典的话: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 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这是一本讲爱情的书,王二与陈清扬的爱情,时代背景是知青插队,上面这段算是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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