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的清醒只是昏睡中的一条间隙,疼痛无法让她停留太久,她抓着唐颂的衣袖奋力地却没能最后几个字,唐颂也想和她说些什么,随便什么,有别于当下这些烦心事的,可她没有熬住,额头顶着他的肩,失去了意识。
唐颂握着她扭曲的食指,将它恢复原位。她的意识一来一往,呼吸还乱着,他手掌沿着她后背脊梁,一节一节向下安抚,直到耳边呼吸再度绵长平静,才侧头在她耳朵尖亲了亲。
莫北眼珠不安地滚了两下,终究是睁不开。
从梦里到醒来的一小节过度永远是黑暗的,这个时段里什么都不会有,大到四周的动静,细微到呼吸,以及皮肤与其他物体之间的摩擦。
怀里有个东西,她眯着眼去看,是一个长耳朵的毛绒抱枕,这东西不属于她,但很熟悉,似乎是有着深厚的羁绊。
莫北怀疑自己还没醒,她把脸埋进毛茸茸的抱枕里,长长吸了口气,阳光与非常普遍的洗衣液气味,伴随着一连串画面穿过。
梦而已,但那些画面闪回太快,她忍不住想将那些快速掠过的图样一张张扳回来仔细看,竟真的看到了些清晰的画面。
她拼凑出来一个男人,他们似乎是在一起生活的关系,窗外夜色正浓,她半靠着这个抱枕,男人则弯着腰在换床单。他换好,便回过头来抱自己,不知道说了什么,低频的震感不断波动,她与他说说笑笑着又吻在一起。
“你有多少床单能轮着换啊?”她听见自己问。
于是最后换了洗的,变成了这只抱枕。
莫北醒过来,怀里抱着被子的一角,冬季清晨烟拢雾罩,天蒙蒙亮,起床铃打响,舍友也陆续起床了,长长短短地哀叹着低温要命。
她起床洗脸,身后有个人走过去,突然说:“莫北,你昨晚梦到了什么?喘得那么厉害?”
她愣了一下,一滴水流进了脖子里,她被冻得一激灵,摇了摇头:“做了个噩梦。”
早读时下起了雨,一直不停,就没有出操,教室里闹哄哄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冬季天阴沉沉的缘故,她最近总是很容易犯困。
莫北揉了揉脸,去后面接了杯热水,回来时徐新睿坐在座位上,一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班里人多,最后一排几乎要挨到墙,徐新睿坐下了,进去的路就变得很狭窄,她得卡着他的椅背往里挤。
莫北手里端着水杯,没有盖,白气袅袅往上飘,她预设了一番挤进去水不洒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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