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常说无限可能，这样的可能在神这里变得更加不可一世。
我带着龙邪成功的从斩止手里逃脱，然而我们并没有走多远。
祸水边的狼牙谷，我们被追上了。狼牙谷是极北魔都与天界的一道分界线，一半占水一半占冰，气候诡异而恐怖。
斩止带着天兵赶到的时候我和龙邪正掬水洗脸。
祸水是天界与人间唯一的连接点，它的水源发于天上，水质清澈而柔和。龙邪半跪在岸上，用双手捧起河水洗脸。清澈的水洗出那张清澈的脸，两者相映当然是后者更加明艳。他的脸颊竟像是被阳光洒过一般明澈，我不禁震住：狼牙谷从来不曾有阳光抵达，这一刻微弱的阳光竟照到了这里，如斯执着如斯不惜一切。我看着龙邪那张出奇秀丽的侧脸顿时明了。
为了这颠倒容华的一触，谁都会不惜一切的吧。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龙邪不舒服的别过脸，声音虚弱而轻悄。
“好看。”我如实答着，丝毫不觉不妥。
龙邪不觉失笑，眼神里孩子气的灵动。可下一刻那神色却变了，他定格在我身后的目光，肃杀而冰冷，我在他眼底看到了久违的防备。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伤的颇重，经过这么长途的奔劳，他连站立都很困难。
我大概猜测到身后发生了什么，而他的提醒更证实了我的猜想。“你身后的阵势更好看呢，我的公主殿下。”
我听见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温和中带点残忍。我不悦的皱眉回头，却被眼前的阵仗惊得眉头再也无法舒展。
天帝的铁衣军！神界唯一拥有生杀斧的一群人，只要他们捉拿的人就等于宣判了死刑。我忽然思绪混乱，竟然记不太清方才我与斩止做了怎样一番对话，莫非我已然说了要和神界决裂？我似乎只说了神界也没有龙邪重要而已。
“小丫头，我念在你是苍荼弟子的份上最后一次劝你，离开那妖物，过去的事情概不追究。”斩止站在阵仗前头，说着与方才无二的话。
身后龙邪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抢在我前面开了口。“斩止，你不追究，我却是要追究的。至尊与我一起十年有余，我不能让他白死。”
斩止曾经有一子，唤作斩绝，聪明伶俐，相貌极像他，他最是疼惜。后来被妖邪蛊惑，少年而夭。因着这些缘由，斩止对妖灵邪物从来都是铁面无情的。龙邪这个与至尊兽一起的孩儿，凭着一把剑便可斩杀数百天兵的孩儿，斩止没有理由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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