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抚般地拍了拍阿苑的肩膀，推开门，一阵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乳娘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琣玉睡在软榻上，而琣恒正坐在琣玉身旁，目光深沉地望着他。
「太后，」乳娘似乎终于见到了救星，「皇上让老奴将小亲王带来。」
「你先下去吧。」我抬抬手，让乳母先退下。
「这么晚，太后是去了哪里？」琣恒的手轻轻放在琣玉纤细的脖颈上，「这么小的娃娃，半夜却没有母亲陪伴。」
「去拜祭娘亲，」我望着琣恒的手，攥紧手掌，「哀家以为，如今已然用不着连这样的事情都要向司礼监禀报。」
「是因为林家的主母终于死了，大仇得报，」琣恒的手缓缓移动到琣玉的面颊上，正在熟睡的琣玉似乎觉得不舒服，小小的嘴巴撇了撇，「太后可开心？」
「林家是皇上的仇人，亦是皇上亲政的阻碍，」我望着琣恒，「如此林家才会亡。」
「许多世族都在担忧林炎是不是会变成第二个卫氏，替林家求情的，比太后想象的多得多，」琣恒终于抬起头看向我，「于朕而言，林家此刻倒台，不是对朕最有利的。尤其是，林炎与太后，可是兄妹，此刻扳了林家，朕的风险很大。」
「那么皇上为何如此做？」我不知琣恒突然讲这番话是何意。
「你说，若是她真心嫁与朕，那孩子是不是也像琣玉一般大了？」琣恒岔开了问题，突然讲起嫡姐。
「该感激皇上，没有把妻儿之死，硬生生扣在哀家头上，」我终于找到机会将琣玉抱起，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琣恒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与琣玉许久，最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离开。
林家的倒台并未影响到嫡妹在后宫的荣宠，甚至琣恒隐约有要嫡妹协理后宫的意愿。嫡妹春风得意，皇后那边却是门庭冷落。皇后去找太皇太后哭过好几场，太皇太后那边却未替她出头，于是某一日，皇后哭到了我的面前。
算了算也是许久未曾见过这周家的女儿，比起当初眉眼凌厉的永平王侧妃，现如今的皇后娘娘眉眼间已经柔顺了许些，甚至柔顺得有些委屈。
「太后，林贵妃目中无人，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不知是不是那一日被那只熊吓破了胆，让这往日讲话有些咄咄逼人的女子，变得有些唯唯诺诺，她在我的面前已经哭诉了快半个时辰，翻来倒去的也就只有这么两句话。
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知该说些什么将皇后打发走，太皇太后一向护短，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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