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阿灿:
十月开国月,照例是要有祭典和宫宴的。
坊间有坊间庆祝的法子,办游行,赏国花。
宫里就那么一个流程,白天祭祖、祭天,晚上宫宴赏月。
还得穿压死人的正装。
我这身宫装是前段时日及笄礼才做的,端的是富丽繁杂,华丽是真华丽,重也是真重。
月牙白的底,绣了金丝银线不够,还要串满裙摆的珍珠,肩头和腰间镶金缀玉,再配上一整套掐金丝的白玉头面,我活脱脱一座行走的珠宝山。
往那宫宴一站,还需掌什么灯啊。
因着这套装扮太重,我没法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让我母后十分满意。
祭典要俩小时。
司天监和司礼监念颂词就得一个半小时,剩下半小时就是我哥向祖先吹吹牛皮,说说成就,让祖先放心,他会使王朝长盛不衰屹立不倒。
我坐在蒲团上听着困得差点淌出哈喇子。
壮观是真壮观,无聊也是真无聊。
散场时人太多,观竹和澄兰一左一右架着我,生怕我一个腿软就被这一身行头给压到地上。
走到第二个宫门时,澄兰松手去给我提裙摆,我正跨着门槛呢,后腰窝被人猛地一戳。
我一个踉跄就连人带裙摆飞了出去。
飞出去不可怕,这连人带衣服得有个上百斤,前面人挤人的,好多个看上去就文弱得不行,万一压坏了我可怎么陪啊。
花容失色的我,保持着乳燕投林的姿势,急得哇哇大喊:「让让让让,压人了压人了——」
武官动作快,两下就闪到一边去了;文官虽然脑子好使,但动作赶不上脑子。
我径直冲向那面宫墙,宫墙前还站着一个没来得及动的人。
看那挺直清瘦的身形、一丝不苟的竹纹青袍,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这一下要是撞上墙,顶多我自己痛一会儿,这一下要是撞了他,他估计得去半条命。
我绝望地闭上眼。
他没救了,我也完了。
在嘈乱慌张里,我一头顶了上去。
柔软的、温热的,反正不可能是墙。
珠钗乱晃,噼里啪啦打在脸上,我只来得及将一只手撑在墙面上缓冲一点点力。
眼睛睁不开,我憋着口气胡乱大喊:「来人,快叫御医,救命救命啊!」
才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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