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高孝珩说了些什么高孝瓘一句也没听进去,在他的脑海里那抹清瘦,熟悉的白色身影始终挥散不去。高孝珩离开之后,他竟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着呆一直到天黑。
是夜,屋外狂风鄹雨,大风吹得树枝呼呼作响,仿佛暗夜里有谁发出的凄厉咆哮。“郑媛媛”依偎着高孝瓘入眠,听着屋外的风声,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日在补天谷上,郑媛媛那双带着同情又憎恨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她,早知道,送她上路的时候就应该把她的眼珠给挖出来。现在她只要一闭着眼睛就是郑媛媛的眼睛不停地从眼前划过。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也是这样的暴风雨,四周的树给吹的东倒西歪,伴着呼啸带着黑暗的阴冷向她袭来,她四下寻望着,想找一个出路,可是这梦境的所在如此之在,根本无边无际,她轻声呼着兰陵王的名字,却无人应答。恐惧,彷徨,让她最终选择了蹲在原地,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脸上。
郑媛媛穿着那天的补天谷的黄色襦裙缓缓飘到她跟前。“王妃……我死得好难过,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
她抬脸的瞬间,郑媛媛变得披头散发,皮肤已经被水泡得惨白肿胀。她惊叫一声:“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东西!你还我的命来!郑媛儿,我恨你!我恨你!”郑媛媛面露狰狞。
她猛地站起身来:“是你夺走了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我的荣华富贵,我心爱的男人!我才是郑媛媛,我才是郑媛媛!郑媛媛,我恨你!我恨你!你本就该死!你本就不该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你死了才好,哈哈,你死了才好,你死了我就是郑媛媛了,他就会一直一直爱着我。”
“你真可悲。”突然,郑媛媛的表情一如往常:“你可怜到要借由我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只是你却不明白,他给的爱永远是我郑媛媛的。而你,也只能用我的身份。可是,杀人偿命,你杀了我,我要你还我的命来。”顷刻间,郑媛媛化为索命的厉鬼张牙舞爪地扑向她。
她吓得连连后退,“不要,不要过来,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你。”身后是补天谷下的那深潭,她被郑媛媛掐住脖子跌入潭中时,那种无法喘吸的感觉侵袭全身,是那样的真实,她在水中挣扎着。
“郑媛媛”做着恶梦的时候,高孝瓘正梦着白天看到的那名奇怪的女子,她依旧站在王府不过的地方,白色的轻纱幕篱随风轻轻摆动,隔着它,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幽怨哀伤的眼神。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他越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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