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就死了。

她已经病了很久，暗卫告诉我，大夫诊断她是郁结于心积久成疾。

登基不久，我忙着理清前朝官员错综复杂的利益牵扯没有顾及到她，私心里也是想晾一晾她。这么多年，她明明有可以来见我的机会，可怎么都不来，太后的位置可不是非她不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种心理，这种心理我在儿时从无殇身上见到过。

后来，她死了，死之前都没有要见我一面的想法。我一直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我从记事起便没有母亲，上蜀山之前我一直待在赫连无风身边。

他算不上一个父亲，他和别的女人欢好时，竟叫我在旁边看，见我不哭不闹，他翻身而起，披着衣裳出了门。稍大时，从其他夫人那儿我知道我那“不识好歹”的母亲因为父亲的妻妾成群离家出走。

我终于明白，他只是想证明一些东西，一些他想从她身上看到的东西。他喜欢杀人，极其残忍地杀害，他说，这样他们就会听话了。然后擦去刀上的血，刀光明晃晃的，映着他的脸，嘴角泛起的笑。我刚开始还会恶心地吐，后来，我会在他结束之后，递上一方手帕，习以为常。我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当上皇帝会怎样，所以在袁天宁这个复辟之路上最大的障碍除去的时候，我把他杀了，他说的，不确定的威胁是最大的威胁，在落地生根之前就应扼杀。所有与我们统一战线的人慑于他的残暴，每天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在我杀了他之后，他们把我奉为救世主。赫连无风是个疯子，大概是因为想当皇帝想疯了。

对她我没有太多的记忆，查到她的身份还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内应，帮我在裳姨那儿放一份书信证明裳姨和袁天宁之间还有来往，借此除去袁天宁。她见到我时，我从她眼里看到了泪水，只是流不出来，她没有问我怎么知道她的身份，也没问我这些年来过得如何。

我尽力掩饰住自己的不耐，说明了来意，“你和你爹一样阴险无情”她淡淡道，“我们当然没有你这样的江湖儿女洒脱，说走就走。”我怒吼道，这十几年来，在人前我都努力维持着自己无悲无喜淡然的性格，第一次见她就维持不下去了。我知道当年她离开时，被赫连无风打了半死，是裳姨偷偷救了她，她多半是不愿伤害裳姨的。

“裳姨不会有事，朝廷里我们的人会保住她的，”我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你放心，娘亲。”我知道这个词一出，她是无法抗拒的。我总是很会利用他人的弱点。她一时愣住了。“玲珑阁有事，难保会翻出我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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