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刈草者(第1页)

很多年前,我的上司带我参加了一个饭局,我吃到了一种好吃到让我念念不忘的肉。后来,当我知道是什么肉之后,这辈子再没吃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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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 年是被诅咒的一年,那年深秋,持续了大半年,席卷全上海的霍乱疫情刚过,江南大饥荒向北蔓延,灾民北迁,大批涌入上海。

自此怪事不断。

十一月初一,十余名灾民到警局报案说孩子丢了,小至 1 岁,大至十岁。

初八深夜,有个灾民跌跌撞撞,跑到警局说他看到有辆车运了几十个孩子往外滩去了。

第二天,他的尸体飘在黄浦江上,身上每一寸骨头都被打碎。

十天之后,老字号德兴酒楼突发血案。

局长老魏亲自找到正在休假的我,请我务必出马擒拿凶手。

报案的是德兴酒楼的刘掌柜,死者是德兴酒楼的老板,上海滩首富蒲海山,和淞沪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张志安。

非富即贵。

凶案现场是走廊尽头的天字号雅间。

门外伏尸二人,是张志安带过来的亲兵。

一个被极薄极锋利的凶器切断气管和血管,一脸惊恐,双目圆瞪,应该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反应快些,手摸腰间配枪,但脖颈被扭断,耷拉在一边。

都是一招致命。

凶手要么是两个人,要么......双手同时发难,一手一个。

「这手法太利索了吧?」我的助手小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直咂舌。

房间的门没有损坏。凶手若不是认识的人,就是扮作跑堂的伙计,让死者的随从没有丝毫防备。

2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血腥味。

座位上的死者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

面皮、头皮带着头发,被整张剥下,铺在桌子上,剥得很完整,宛若恶作剧头套。

心、肝、肺和舌头宛若菜般,摆在死者面前的盘子里。

如假牙般被敲下的整副牙齿,血迹斑斑,摆在盘子边。

死者一个身体趴在桌上,一个靠在椅子上,剥完皮的头颅都不知去向。

房间一门一窗,门关着,窗子开着,窗外临街,这里是二楼,凶手应是杀完人之后带着两名死者的头颅跳窗而走。

桌旁的地上,饱蘸着血,大写着「刈草」两个字。

新招进来的两名辅警,扑到门外,扶着门框,吐了个底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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