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村里死了个刚出生的小孩,他家里人报了警,警察在村口的水井里,打捞出那小孩的骨头,小孩身上的肉不知道哪去了。
我奶说:「这小孩真可怜。」
我爷喝了口酒,没好气地说:「可怜什么?死了就再生一个,多大点事,至于报警吗?」
01
我爷又夹起一块肥肉,蘸了蒜酱放到嘴里。
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目光落在那盘酸菜炖肉上。
那盘菜在我爷面前,他大口地吃着。
我和我奶只能吃咸菜,他不让我们吃。
我奶小声说:「那是孩子,爹妈的心头肉,又不是牲口。」
我奶不敢忤逆我爷,她俩结婚几十年,这个家一直是我爷说了算。
他年轻的时候,经常打我奶,现在年纪大了,才不动手,但总在言语上打压我奶。
我爷冷哼一声,继续喝酒。
他酒足饭饱,往后一仰,躺在土炕上。
我看见那盘菜里,还剩下一块肉,我拿起筷子,夹到了碗里。
我刚要吃,我爷猛地坐起来,他将我的饭碗抢过去,又将里面的肉,倒在地上:「喂狗也不给你吃!」
小黑狗将那块肉叼了出去。
我的手紧紧握拳,想反抗,但又不敢。
我奶说:「好了好了,快吃饭。」
我爷说:「吃什么?滚出去,看他就心烦。」
我将筷子放下,跑了出去。
我奶是二婚改嫁,我爸不是我爷亲生的,我小叔才是。
我蹲在墙根底下,抹着眼泪,刚才吃了肉的小黑狗,凑到我旁边,摇着尾巴。
我伸手摸了摸小黑狗的头:「小黑,我想去城里找妈妈。」
我话音儿刚落,就看见村主任带着两个警察进了我家院。
我奶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笑着说:「村主任,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村主任说:「赵强家的小孩,是 6 月 8 号丢的,6 月 8 号那天,孙福去过赵强家,警察过来调查一下,快让孙福出来。」
我爷从屋里出来,他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儿,他笑着说:「警察同志,你们要问什么啊?我去赵强家借了把铁锹,就回家了,来回都不到二十分钟。」
我奶搬来凳子说:「警察同志,你们快坐。」
「谢谢。」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的警察,像是大学刚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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