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非看了她一眼，平日里懒散的神色突然间收了起来。

他想，花前月下，其实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虽然刚才脑子不清醒，但是还是有一定意识的。

然而，让他好不容易动心的姑娘，却是这般，用类似于哥们儿一般的，简单粗暴的实际行动拒绝了他，尽管他本来没想着真的说出来。

“其实……海棠，我都知道的！”杜衡非突然收起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容，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认真道。

“我都知道……你必定不会真的嫁给我，就算你不优秀，你也不会真的嫁给我！即使女帝定了亲，你还是不会嫁给我。”杜衡非说了三遍，你不会嫁给我，神色看不出一点伤心，有的，只是一片清明。

慕海棠沉默着，却是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对，我不会嫁给你。”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许了这门亲，但是我拒绝不了，你也不能，若你一辈子都是个普通的姑娘，我其实也认，毕竟，赐婚不能改变，姑娘是无辜的。”

“但是，从好好的赐婚，变成了定亲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想嫁给我。”

“我没那样小气，我即使恨透了幽国皇室，但是我对于女帝却仍然是毕恭毕敬的，当年战场上反水的人，我都记得清楚，来幽国也有几年，女帝名义上是将我当成是质子，但是，所作所为，却无不是在告诉我，当年临时反叛的人，不是她下的命令，牵扯到幽国皇室，我并不能说得太多。”

“所以，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打算嫁给我，这么多年，我也在调查，当年战场上究竟是谁去临门还要踩一脚我盾山国，后来发现蛛丝马迹之后，才知道，一些朝堂之事，因此，我并不喜欢慕家，当时送那只靴子过去，也只是为了羞辱！”

杜衡非的眼神坦坦荡荡，对于自己做错的事情，坦诚而爽快地认了。

慕海棠静静地看着。

她一直以为杜衡非就是那个直得宛如钢管一般的性子，但是，此刻的他，却是第一次展露出了和原本不一样的样子来。

面具被撕开，一切变得真实起来。

身为盾山国世子，杜衡非真的什么都不懂，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一样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只是，有些事情说得太多，反而没意思罢了。

大智若愚却活得通透，这对于杜衡非来说，是一个极为难等可贵的优点，他并没有任人拿捏，也没有偏听偏信，而是复杂的环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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