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海棠劝了齐茗烟很久，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回去。

而齐茗烟自己还没有缓过来，也并没有去见慕非言的打算，于是慕海棠只能顶着一身的疲倦，再次从宫里出来。

“人怎么样了？”慕非言道。

慕海棠疲倦地笑了笑：“状态还行，但是需要时间。”

慕非言也就不再说话，知道了对方的近况，比什么都好说，于是便一同与慕海棠并排往外走着。

“二哥……”慕海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怎么了？”慕非言知道，每次慕海棠叫他二哥的时候，必定是会有很大的事情要说。

“现如今……慕非丞与陈月蓉已死，人死归天，你会怪我……没有让你亲手报仇么？”

慕海棠是知道慕非言有多恨慕非丞的，整整十年病榻缠绵，十年的屈辱与疼痛，十年的愤与恨，现如今，并不是一个慕非丞的死能够解决，或者说是平复的。

但是，当时的情况，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何况一向习惯性出其不意，暗杀的习惯藏在了骨子里的慕海棠呢？

慕非言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不怪！”

“……真的？”

“真的！”慕非言语气淡淡。

“你与昭宁不一样，那一天，我是同时见到了你们两个，见到你的时候，我见到了灯塔，见到了光，但是看见她的时候，我才看到了太阳。”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重建育婴堂，收留街上的流浪儿与小乞丐，他们大多是天生便被父母因为各种原因所遗弃了，有的是饥荒，有的是因为身体缺陷，有的是重男轻女……”

“但是，我问道他们恨不恨自己的亲生父母的时候，他们的回答，却都是不知道。”慕非言苦笑，“其实这段时间静养，不知是岚儿，我有时候也参透了许多……我会想起当年我娘临死之前对我说的话是，活下去。”

“我想，我娘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我带着恨，或者说依靠着仇恨活下去。”

慕非言的声音很是平淡，却透着一丝难得的阳光。

慕海棠也笑起来，“是的，姨娘大抵也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所以，相信我。”

“嗯。”

两个人一直这样说着，等回到慕府的时候，也已经时候不早了。

连带着多日的疲倦一下子涌了上来，慕海棠几乎是洗漱完毕之后头一沾枕头便睡熟了。

一夜未睡又整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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