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揪着梁娘身上的衣裳，一连匡了梁娘好几巴掌，一遍遍的问梁娘身上的衣裳是不是柳清秋娘亲送过来的。

柳清秋看不下去，见着梁娘都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不出来，也发不出声音了，这才拦着姨娘，说不是，是她偷了爹的银两，怕梁娘说出去，这才捎带着梁娘一份的。

打骂自然是落到了柳清秋的身上，然而，柳清秋却是觉察到梁娘那个时候，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开口说，姨娘却是完全听不进去了。

一直到姨娘差不多消气，锁了柴房的门出去，柳清秋嘶了一声去查看梁娘，才见着梁娘是真的不太对劲……问，梁娘只小声啜泣着说头痛。

柳清秋拍门，姨娘却不理会，一直到爹回来……听着柳清秋怒声拍门喊梁娘被姨娘打死了，这才忍不住踹开了门查看。

“叫不起大夫，便傍晚将梁娘背着去找大夫，好不容易敲开了一扇门，把脉开了药……几服药灌下去，等第二日梁娘醒过来的时候，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略过了很多事情，柳清秋不愿意细说，最后抬眸看颜清秋的时候，柳清秋轻声道，“大夫说是被打出了毛病……可没过多久，那个大夫似乎是换了地方开医馆，找不着人了……之后还找过大夫，又说好似是因为用药不当，所以熏毒瞎了眼睛。”

因为梁娘瞎了，原本定下的亲事，便被退了。

梁娘原本定下婚事的人家，当真是极好的人，极好的人家……退了亲，却是亲自登门，来看过梁娘，留下了一笔不少的银钱，还偷偷给了梁娘独一小份儿。

柳清秋就是拿着这一小份给梁娘找了大夫，只不过后者也是束手无策。

而爹拿着退亲的人给的这笔钱，再加之两个弟弟有些长开了，爹换了一个院子，或许是姨娘那个时候有几分歉意，特意给梁娘腾了一个小屋子，置了床，让梁娘单独住，而柳清秋依旧睡柴房。

梁娘也不是彻底看不到，看东西，依旧有个淡淡而模糊的影子，就像眯着两只眼睛视物一般，至少，只要小心些，不会磕磕碰碰。

姨娘，不知道为何，到底还是知道了二人之前偷溜出去的事情，以及身上的衣物真正的来历。

搬家的时候，柳清秋也略微注意到，爹原来将娘的一些衣物，旧物，都锁在了一只大箱子里。

姨娘，大抵是心有介怀……然而这一次搬家的时候，爹却是将大箱子里的首饰拿出来，交给姨娘典当了，衣物之类的，就放在那里，没有再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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