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卿笙衣袖逶迤，宽大的琵琶袖遮住了她颤抖的手臂。
穆卿笙无声地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拿起银勺，往白鹤香炉里头加了一勺檀香。
檀香的香气愈发的浓了。
可是带来的却不是宁心静气，而是更加纷乱动荡的心境。
穆卿笙深吸一口气，鼻尖酸涩，眼中似乎有水雾凝聚。
穆沁叹口气，“笙儿，你的身份，不同于此处的穆家之人。”
“我生母，与父……穆侯……穆家人，”穆卿笙似乎不知应该如何称呼穆骞了，“与穆家，有何渊源？”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并非什么不能说的禁忌，穆沁自然不会瞒着穆卿笙。
穆卿笙似乎是笑了一下，“我为何会来到穆家？”
穆沁沉默不语。
“太上长老想来也不是穆家的人。”穆卿笙挽起衣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拨弄着香炉里头的灰烬，“您是我母亲的人对么？”
穆沁沉默是金。
穆卿笙不以为意，“我母亲身份必然不凡。”
“只是生父是何人？为何没有出现过？又为何抛弃我与穆沁。”
“太上长老，你知道么？”
穆卿笙把事情推测出来了不少，此刻的穆沁再听着穆卿笙唤她“太上长老”，莫名觉得又一种讽刺的意味。
“我不是穆家的太上长老。”穆沁无奈开口，“我的指责，只是为了守护你。”
“可是中间出了些事，在你八岁之前，我离开穆家，令穆尹氏有机可乘，在你八岁时将你送离家族，等我再回来时，我虽想带你离开，可有人说你另有机缘，让我耐心等待。”穆沁将事情一一解释，“你若是一生平凡，我虽会失望，却也知道那是你母亲最希望看到的，可你若是另有机缘，我绝不会阻拦。”
“我会在一旁看着你，直到你成长为有资格知道那些事的人。”
穆沁抬手，肌肤接触，穆卿笙的手瑟缩了一下。
穆沁眸中带了伤心，“你的母亲为了你，可以忍受所有，却绝对无法忍受你的出事。”
“她是最爱你的，她的心中一直在牵挂着你，笙儿，你从来不是孤女，从来不是一个人。”
“可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孤女，我也一直都是自己独自走来。”穆卿笙眼中带着茫然，“我与幻音，相互扶持，历经风雨。”
“太上长老，我在穆家，下人不如，若非师父，此刻的我已然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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