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平缓缓道:“在下心领了。”
高髻道人变色道:“你难道不信我能恢复功力!”
南宫平道:“信与不信,俱是一样!”
高髻道人道:“此话怎讲?”
南宫平缓缓道:“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纵能恢复功力,你纵要将我杀死,我也不能离开此棺一步。”
高髻道人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乘我功力尚未恢复之际,先下手来将我除去?”
南宫平缓缓一笑道:“我功力仅能保身,又不足将你除去!”
高髻道人冷“哼”一声道:“你倒坦白得很!”
南宫平面容一正,沉声说道:“我与你素无仇怨,你若不来动手抢此棺木,而仅是站在那里,我纵有能力,战胜于你,却也不能将你杀死!”
高髻道人眼帘一合,再次木立半晌,张开眼来,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真想不通,你为何要如此苦心守护这具棺木!”
南宫平冷冷道:“我也真想不通,你为何要如此苦心来抢这具棺木!”
高髻道人双拳紧握,牙关紧咬,突地跨前一步,目光直视着南宫平。
南宫平神色不动,心平气和,回望着他!
良久良久,高髻道人又自长叹一声,仰面向天,目注穹苍,缓缓道:“难道你真的要我说出此中真相,才肯放手?”
南宫平道:“你纵然说出此中真相,我也绝对不会放手的!”
高髻道人目光仍然仰视着天上,生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接口缓缓说道:“有些人一生之中,兢兢业业,行事处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努力向善,从不敢出半分差错,但只要偶一失足,在人们眼中便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而另一些人平生无所不为,无恶不作,却偏偏在一个适当的机会中,恰巧做了一件好事,便使得人们对他以往的过错,都宽恕谅解了……”
他语声缓慢沉重,既似喃喃自语,又似在对苍天诉说!
说到这里,他霍然垂下目光,大笑道:“你说苍天待人,可是公平的么?”
南宫平呆了一呆,他猜不透这神秘而奇怪的高髻道人,为何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种与方才发生之事,毫无关连的话来。
抬目望去,雾气之中,只见这高髻道人面上的失望愁苦之态,已换作悲愤激怒之容,伸出枯瘦的手掌,颤抖着指向南宫平,厉声道:“你如此守护着这具棺木,你可知道此刻躺在这具棺木中的人,究竟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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