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流鼻血的鱼(第1页)

何车笑了。

他的眉毛也像火烧一般耸了起来。

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像人笑——火在未干透的柴薪上,刚好把薪木内的水份全迫透出来后,正尽情燃烧之时,火舌和火焰便会交织出这种痛快得近乎痛苦的声音:

“十九号房住的是你的朋友?”

那人想了想,才回答:“可以这样说。”

何车道:“你的朋友姓什么?”

那人静了静,才答:“都是老朋友了——大家都习惯叫他的外号,很少记起他的姓氏。”

这回到孟将旅接着问:“不是姓高的吧?”

那人笑说:“当然不是。”

“不是姓叶的罢?”

“不是。”

“不是姓陈吗?”

“也不是。”那人这次只好说了:“他……好像姓文。”

“你说的这个姓文的,他虽然是你的朋友,”何车一点也不客气的说:“但他却是我的犯人。”

“我不是要救他,我只是要见一见他,说几句话,”那高尚的人道,“你大可放心。他欠了我一些东西,我只是要他交待几句罢了。决不会碍你的事。”

孟将旅反问:“他欠你什么东西?很重要的么?”

华贵的人回答:“也不是什么贵重的……只是家族里的一些账。”

何车皱了皱火眉:“家族?”眼睛却亮了,像点起了两把火,“如果每个人都说是他的朋友,而他的朋友偏又特别多,一天来上一两百个,每个人都只跟他说上几句话,算一算账,那也很够难的了——可不是吗?”

高贵的人依然不放弃。

看来,他也不是个易放弃的人。

他像个公子哥儿——但公子哥儿里也有坚毅不屈、坚持己志的。

他好像是属于这一类。

所以他还是勉强笑道:“毕竟,我跟他的关系,还是有点不一样,也许可以通融通融。”

孟将旅道:“你不是说:你跟他只不过是朋友关系吗?那太普通了。四海之内,都是朋友。”

高雅的人强笑道:“除了这个,我们还有别的一点关系。”

“什么关系?”

贵气的人有点笑不出来了,却仍然没放弃:“兄弟。”

何车道:“哪门子的兄弟?”

那人虽然百般不情愿,也只好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

何车跟孟将旅相顾一眼,一齐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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