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阿姊算青梅竹马,从小一同长大。
她第一次学着纵马,我在她身边。
她第一次用弓弩打猎,我在她身边。
我倾慕她那么久,可她的目光,却停留到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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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多少年?
十一年?
还是十三年?
这个夏日是前所未有的酷暑,我昏昏沉沉醒来时,白绫缎的里衣已然沾满汗水,窗外蝉鸣阵阵,绿荫茂密,挡住毒辣日头,隐隐往室内透出墨绿暗光。
明黄帷幕一层一层地垂下,她站在帘外,低低地与太医正商量些什么。
许是午后睡得久了,神智不太清明,我张口便喊道,「阿姊。」
她听见动静,猛然一惊,撩帘进来看我,步履款款,笑容浅浅,「陛下醒了?」
我忽然觉出身上起了疲乏无力,是啊,她如今是皇后,是国母,是中宫,却再不是我的阿姊了。
但我今日起了些执拗,伸手去攥她的衣角,眼中流出渴盼,「阿姊,再叫我一声小衍吧。」
她被我拽得身形一顿,我几乎以为她要心软了,但她回身过来,是完满得无可挑剔的笑容,唇微微抿起,露出碎玉般的牙齿来,端庄而温和,十分符合一个皇后应有的姿态。
她反握住我的手,温柔地笑着,「陛下今日想是午觉睡久了些,糊涂了。瑞风,快,端些参汤来。抱月,去通知御膳房,今日的晚膳做些酸爽可口的……」
她一句一句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将我的一切都打点安排得十分妥当,自然而然地起身,自然而然地放开了我的手。
这样的盛夏她的手也凉凉的,松开后,我竟连留住她掌心的一丝温暖也做不到。
她又像想起什么一般转回头来朝着我笑,「趁陛下现在心情还好,有几件事还是要拿下主意。」
我无力地摆摆手,「李徽原是个可靠的人,你想叫他入阁便入吧,西北军三年一换防原是有旧例的,照着做就是了。旁的你知道,我没有不依你的。」
「只是……」我顿了顿,「太子方才及冠,何必如此着急叫他掌政,慢慢来就是。」
她想了想,大概也觉得不能操之过急,便应了,裙裾轻巧地转了个圈,悄然消失在我面前。
赵淳悄无声息从帘后走出,在我身前恭恭敬敬地跪下,「正如陛下所料,皇后娘娘这些日子一直在朝中私下笼络朝臣……臣已拿到确切罪状,只要陛下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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