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哼得阴冷，唱得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人家头转了过来，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三个人，身子也转了过来，没有下半身，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手骨，一头点着烟，一头放在嘴里抽着。

马大师惊了一下，不觉完后退了一步，他顶多想着是盘腿坐着，谁知道一半身都没有，光打在他脸上，完全透过了黑洞洞的眼睛，直接穿过照在地上，其他的地方还算正常。

“短命鬼！敢拦爷爷！”马大师大喝一声，一步踩在地上，满身的气势。

老人不怕反笑，身体慢慢的前面移动。

吕暮雨往旁边挪了挪脚步，老人从中间过，在路上留下一条长长黑印子，每过一段路，身体都要往下矮几分，不过才离三个人三米远，就剩下头了，最后连头发都看不见，只留下从粗到细的黑印子还有一堆头发，以及半路上的手骨，里面的烟还燃着，有一个小红点。

他就是用身体磨着过去，导致最后一点都没留下。

从远处传来唢呐声，每一个调子都悲哀至极。

“这是百鸟朝凤啊！”马大师突然感慨了一句，“专在丧礼上的调子，声声哀调，听得人心里难过，我原来在别人的葬礼上听过，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你看，吹唢呐的来了。”吕暮雨指了指前面。

三个人原本想走，看现在这架势，想走怕有点难。

那些人全部穿着白衣，远远看着，就是一群白色在移动。

走进了才看到，边上两排人，都拿着白色的经幡，头戴尖帽，顶着像鸡毛掸子一样的东西。

中间是几个光头，一头的白色，嘴唇就像小丑一样，又大又红。

原本黑夜里不可能看的这么清楚，在抬经幡的人里面，有一排是提灯笼的，明明不亮的灯光，却照亮了整个队伍。

队伍越来越近，三个人自觉站到旁边，其实吕暮雨和马大师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有些隐约带点惊悚的，毕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队伍。

队伍接近了，那些人都扭头看着三个人的方向。

前面是吹唢呐的，唢呐后面是抬着供台的，供台上有水果、香烛、肉。整整三排，在后面是撒纸钱的，巴掌大的纸钱落在三人脚下。

后面又是一群老人，刚才的爷爷奶奶就在其中，每个人都拿着架架，架子上挂着穿着烂衣骨头，骨头是灰黑色的，每个人老人都抬着一副人骨架子，举着跳来跳去，一脸欢喜的样子，那些骨架，就像刚从土里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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