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公务员,父母都有社保,在城里还有房,你一个普通二本,配你绰绰有余,有什么不满意的?」
1
每逢双休,当我走出家门,前往医院时,父母的脸色总要青上好一阵子。
他们一路目送到我出了小区,双唇嗫喏却始终欲言又止,最终到底叹息一声眼睁睁看着我离开。
我昂首挺胸,脚步越走便越轻快,心底隐隐产生些许报复过后的快感。
一年前,我大学毕业,准备扎根魔都大展拳脚,可父母的泪水与念叨如同魔咒一般日日夜夜侵扰着我。
他们恐慌说单身女孩留于大都市打拼,最易弥足深陷其中的灯红酒绿;他们自得地说小县城生活安逸,他们已为我找好清闲单位,就等着我马不停蹄回来报到;他们委屈说自己已年老,只想儿女绕行膝下安度晚年。
在他们的认知下,作为独生女的我必须牢牢黏合在他们周围,过着他们已为我准备好的平淡人生。
我想过反抗,却终究无法面对他们无休止的哽咽泪水,只得老老实实地拎着行李回到家乡。
可朝九晚五一杯茶的平静生活淡如清茶,终让住在我心底那名为叛逆的小怪兽蠢蠢欲动。
可惜小怪兽在心底蹦跶了很久,也只能让我这懦弱的躯壳小小地反抗了些许。
我鼓起勇气报名参加了一个志愿活动,在每个双休日都要去到一个他们最不喜欢的地方——医院。
上了年纪的人对医院总会有种天然的恐惧,总觉得那里充斥着死亡、病毒与哀嚎。
既然他们不喜欢,那我便倔强一回,让他们也知晓无能为力到底是一份怎样的挫败感。
我熟门熟路地换上医院义工的衣服,站在科室长长的走廊上,扯着一脸的温和笑容,为来来往往的病人指引着方向。
义工的工作很简单,便是给那些不了解医院地形的病人们给出方向和引导,以方便他们更加及时地就医。
我所服务的医院是小县城里最大的公立医院,是以从乡镇赶来求医的人总是特别多。
即使我耐心地给每一个寻路的人指引,也仍有些迷失了方向的病人与家属在四通八达的楼道中晕头转向。
家属们因焦急而脱口的咒骂声,病人们因病痛而虚弱的呻吟声交杂在一处,伴随着总突如其来响起的急救铃声一同向我袭来。
我看着这混乱如一锅粥的现场,蓦然发现自己与他们并无区别,他们找不到可就诊的科室,而我,则找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