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人利用我给他妈治病。
我父亲利用我讨好他的新欢。
这些我都可以忍,但绝对无法原谅他们联手害死我母亲!
……
刚走进小区门口,我就收到了苏禾的微信,来自 203 栋楼的业主群。
他艾特了我:「我是楼下住户,你家防盗窗上晾的袜子掉到我家了,现在方便来取吗,我十分钟后要出门。」
好熟悉的语气和句式。
我上次看到这句话是在半个月前。
当时掉下去的,是我的内衣。
我不好意思去取,便让我爸去。
他也不想去,但他拗不过我,便戴了个口罩硬着头皮去了。
回来时还挺高兴,说楼下的小伙子长得精神嘴也甜,跟他很投缘。
转头又数落我粗心,这么私密的衣物也不归置好,整天丢三落四地什么都干不好……
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最后不出所料地又说到了结婚。
前一天我刚过了二十七岁生日,没买蛋糕也没庆祝,只给自己煮了碗挂面。
愿望还是六年如一日地希望母亲能好起来。
她在我大三那年猝然中风,在 ICU 昏迷了半个月,落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
口眼歪斜几乎丧失语言能力,只能发出「呜呜」的单音节;
双腿无法自主站立,需要两个人搀扶着才能勉强挪动,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
治疗花去了家中的所有积蓄,还借了一屁股外债。
父亲要在家照顾母亲,只能提前办理了内退,拿着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
我也不得不挤出所有的课余时间,同时做三份兼职来赚取学费以及母亲的药费,还有还债。
捉襟见肘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去年,我依旧在同时打着两份工,但好在终于还完了外债,挤出钱给母亲买了一辆轮椅。
她才终于可以下床稍微活动一下,但区域还是只限于我们家的七十平米。
老楼房还是步梯,而父亲显然已无力背着母亲上下。
只有我偶尔提早下班或者没那么累的时候,会和父亲一起把母亲弄到楼下,推着她在小区里转转。
往往不会超过十分钟,但即便如此,她第二天还是肯定会感冒。
疾病和时间早已摧毁了她的身体,还有意志和尊严。
她曾不止一次流着泪对我摇头,说我们当时就不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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