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车祸,连人带车翻下桥,因为头部受撞击失去了部分记忆。
妻子专门请了长假在家照顾我,但我却隐约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她的头发一直是湿的?为什么我没再见过她吃东西?
……出车祸的,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1
梦中,我站在一条小河边,岸边开满了冷灰色花朵。
那条河不过半米宽,一脚就可以跨过去。
妻子安心站在对面,冲我微笑挥手。
小河虽然极为狭窄,水流却异常湍急,色泽漆黑,幽深不见底。
河面升腾起了青灰色雾气。
雾气中,安心的脸变了样子。脸色煞白,五官是用黑色和红色颜料描画出来的,笔法粗糙,活像个烧给亡者的纸扎人。
我猛然惊醒。
正值盛夏,卧室内的空气却阴凉入骨。抬头看看,空调并未打开。
落地窗外雾气翻涌,颜色青灰,仿佛是从刚才那个噩梦里弥漫出来的。
身边的床铺一片冰凉,安心应该早就起床了。
厨房里传来炊具碰撞声,却并没有食物的香气飘来。
安心站在灶台前,正在搅拌着一锅东西,却并不见热气升腾。
那是一锅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灰色糊糊。
她身着一件我早就看厌了的碎花家居服,越发显得身材走形,不复数年前新婚时的婀娜。
湿漉漉的微卷长发披在肩头,却并没有散发出洗发水的香味儿,而是透出一股淡淡的腥气。
五六个平均年龄大约八十的老人,静静地围坐在餐桌边。
他们都穿着崭新的衣服,个个脸色苍白,嘴倒是红润得反常,好似涂了口红。
这些人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起来啦?这些叔叔阿姨都是我爸的朋友,过来做客的。」妻子把早餐端上桌。
她的脸成了纸人的面孔,一如噩梦中的样子!
眼前的景物突然晃动了几下,就像视频画面的卡顿掉帧。
再看那锅糊糊,竟然成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安心的脸也恢复如常。在暗淡的室内光线中,她的脸色显出中年人的颓败,宛如一张揉皱的纸。
没有一个老人搭理我,仿佛我是空气。
我虽然经营着一家从父亲手中继承来的养老院,但平生最讨厌老年人。
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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