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多么希望自己不曾结识陶潜先生。
更不会受他之托去调查南阳刘子骥的死因。
今日之我,或许还能在世上苟活。
可惜,这世上最虚妄的二字便是「如果」……
01.
我的名字无足挂齿,是陶潜先生最讨厌的「朋友」。
原因无他,只因我的身份。
前些年我在朝中谋了一份低微的官职,机缘巧合受命来到藩篱乡,游说隐居的陶潜先生重新入仕。
一开始,任凭我带来多少好酒、美食,陶先生都对我闭门不见。
我苦于无法回衙门交差,只得日日前往陶先生简朴的居所,一等就是半日,风雨无阻。
或许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他,月余之后一个下着小雨的中午,陶先生突然请我进了门。
我激动地与他把酒纵诗,谈天说地。不多时便已醺醺然。
虽然喝多,可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趁着酒意便和陶先生提起请他重返官场之事。
陶先生听完未置可否。
片刻之后,他突然说想求我办一件事。
我未加思索便欣然应允,对他说:「先生尽管开口,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当时的我酒意上头,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帮陶先生办完这件事,就能得到他的应允。
陶先生许是没想我答应得如此爽利,他先是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然后幽幽地说:「你要知道,这可是一件非同寻常之事。」
原来他有一位名为「刘子骥」的好友,南阳人士,本性豁达、品行高尚。
本在藩篱乡同陶先生一道隐居,二人志同道合,时常结伴饮酒、出游。
数月之前,刘子骥突然闹着要回南阳,隔日便带着妻子儿女踏上了返乡之路。
那段时间陶先生正在山寺中与方丈论道,下山以后才得知刘子骥已经离开数日了。
奇的是,刘子骥此番骤然离开并未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此后,陶先生便再没有刘子骥的任何消息。
直到昨日,陶先生收到一封信。是刘子骥的手书。
他把那封信拿给我看,信不长,只有寥寥数句。
刘子骥在信中告知陶先生,当陶先生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自己已经西去。请陶先生勿念。
事情讲到这里,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陶先生却话锋一转:「可我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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