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云行回到了贺州城。
何信的事情自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他那儿,得知始末的申云行在将军府外加强了一重又一重的守备,乃至于我去探视数次,都寻不到一丝一毫可以接近他的机会。
「西昭刺客」的事情显然是将他惹怒了,毕竟,凭他的脾气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区区一个「西昭刺客」在他所辖的城镇之中,如此作乱,为所欲为?
更何况,杀的还是他手下的将军。
就算何信再怎么被西昭收买,此年此月,归根结底还是代表着申云行的脸面。
所以申云行回来之后大怒非常,当天就把贺州城的刺史叫到将军府中,将一众府衙官吏骂了个狗血喷头,犹不肯罢休,直逼得刺史叩头保证,势必要在十日之内,将漏网的「西昭刺客」捉拿归案。
申云行的怒火和谨慎成了扣在刺史府头上的一张巨网,而这张巨网很快就从刺史府的头上,挪转到了贺州城的上空。
在得了申云行的将令之后,贺州城迅速进入了全城戒严的状态中,城防关隘的守卫人手足足多了一倍,所有城门尽数关闭,许进不许出,若有擅闯关口者,一律杀无赦。
城中管制更是越发严密,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数日前还人来人往的街市,如今已是满目萧条,孤寂的秋风穿过寂静的街道,零星的行人垂头笼袖,匆匆而过,若是步履稍有迟缓,便会被巡查的兵丁拉住盘问,略有支吾之语,则会被毫不留情地拖拽带走——谁也不敢猜测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而对于城中「西昭刺客」的搜捕,刺史府和军队更是不存在丝毫的懈怠,挨家挨户地尽心尽力搜索着,甚至连我待过的那些脚行都没舍得放过,直把四面透风的脚行翻了个底朝天,把一群大字不识的脚夫颠过来倒过去不知道盘问几多遍才离开。
一时之间,整个贺州城被搅得人心惶惶。
但即便这样,刺史府和申云行手下的军队却依旧没有能够理出头绪,只能没日没夜地带着人,家家户户乒乒乓乓乱砸乱搜,锅碗瓢盆扔满半条街,却没有人敢出去拾捡,女人孩子的哭声,男人们的求饶制止声更是一浪接一浪地在贺州城里涌着,但很快就会在兵丁们的强硬处置下消弭无形。
脚行里的脚夫们围簇在一起,议论纷纷,说着兵丁打砸抢的那些事,抱怨着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毕竟对于卖一天劳力换一天饭吃的脚夫们来说,一天接不到活,就一天吃不到饭,一旬接不到活,这一旬就只能窝在脚行里,望着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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