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然一沉。
甫一回头,影影绰绰的人形投在窗纱上,晃得我心神不宁,猝然错神间,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我与申云行讲得太久,还是他来得太快。
回头。
申云行的尸体还仰在那里——这的确是我想要的结果。
但我心中的困惑没有得到解答,这同样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但这都不重要了。
须臾间,我的脑中已经经历了千百万次翻涌。
虽然我没能得到答案,但荀隐的到来却让本来脱离掌控的事情,又重新回到了我想要的正轨上。
除了那封调令。
于是我匆忙将文书塞入怀中,而后稳稳涤荡的心神,从地上拾起了横刀站了起来——窗纱上的人影静静地立在那里,孤单、寂寞。
很好。
是我希望的样子。
所以我将刀反握掌中,然后毫无顾忌地打开了大门。
一见到是我,荀隐明显愣住了,他下意识地往屋内看去。若我所料不错,按照他的角度,应该能正好看见申云行的尸体。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的脸色骤然改变,震怒地望着我:「殷其时!你!」
他再度看了眼申云行,在彻底确定了他的死亡之后,厉声叱我:「你胆敢擅杀贺州主将!」
「我?」
我冷笑。
顺手挽了个刀花,猛地向外一甩,将刀锋上未干的鲜血甩去。
「不是你吗?」
抬手。
刀脊横臂,夹在肘间,缓缓一拉,锋刃上剩下的残血也就干净了。
「你!」他怒视着我,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你想栽赃!」
「对啊。」
我一点头,轻佻地应道。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想来应该是府中巡逻的卫士听见了这边的争执,正往这里赶来——真是天助我也。
荀隐也听见了。
他侧头分辨着声音的方向,手放在了双刀上,警惕地盯向我。
我知道,他是怕我逃跑,想要将我留下来——可是他错了,从一开始我就压根儿没有打算逃。
「荀隐,」我对他说,「要不要来猜猜,究竟是你这个新调来的西府军在贺州说话管用,还是我这个在申云行手下当了三年副手的『西昭刺客』,在贺州城说话更有分量?」
「你!」他对我怒目而视,目眦尽裂,几乎悬在了暴怒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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