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外,赶来增援的卫队已经将此处包围得密不透风。
见我和永贞出来,为首的小将出了列,冲到我的面前,踌躇地看了我一眼。
将军。
他叫我。
彼时我尚未能从混沌中彻底清醒,只觉得眼前的人无比熟悉,大约是贺州麾下的某个小将,只是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
他对我说,他们赶进去得太晚,来不及救下申将军,他、他已经……
他沉痛地垂下眼眸,而我仍沉浸在混沌中的模样,在他眼中就好像变成了听见申云行死讯之后的错愕与震惊。
于是他劝我说:「将军,节哀。」
节哀?
我望向他。
他大抵是不知道我心中真实想法的,不过没有关系,这不重要。
我沉了口气,稳稳喘息,平平颤音。
「真凶荀隐,」我对他道,「伏法。」
他惊讶地望向我,在反应过来后,迅速点头应下,命令着身后的人去林间收拾残局。
随后我叫住了他,在他困惑的眼光中,下了一道命令。
调集军队,包围西府军营,若有擅自离营、不服军令者,杀无赦。
他朗声应下,随后我招来旁边的骑兵,要来他的马匹,翻身上马。
正欲调转马头,却听见身后一声厉喝:「其时!」
永贞望向我,眼里尽是质问:「你要去哪儿!」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怕我逃跑——可我不会,但此时此刻我也没有办法去同她解释我的去向。
所以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把心一横,调转马头,叱喝着马匹疾驰而去。
「殷其时!」
永贞的怒喝在身后响起,可我没有心思理会。
毕竟,荀隐死前的那句话我放不下。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如果一旦让他得知阿惕的坟墓所在,他会做出什么样违背人伦的事情。
所以我一刻也不敢耽误,高举着令牌闯出贺州城,直冲向西岭之外阿惕埋骨的地方。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跌跌撞撞滚下马,眼前坟丘上的新土让我彻底崩溃,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过去,徒手疯狂地刨着坟上的新土。
阿惕……阿惕!
「殷其时!你干什么!」
永贞的叱喝让我的手不由一顿,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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