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西府节度(第1页)

树林外,赶来增援的卫队已经将此处包围得密不透风。

见我和永贞出来,为首的小将出了列,冲到我的面前,踌躇地看了我一眼。

将军。

他叫我。

彼时我尚未能从混沌中彻底清醒,只觉得眼前的人无比熟悉,大约是贺州麾下的某个小将,只是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

他对我说,他们赶进去得太晚,来不及救下申将军,他、他已经……

他沉痛地垂下眼眸,而我仍沉浸在混沌中的模样,在他眼中就好像变成了听见申云行死讯之后的错愕与震惊。

于是他劝我说:「将军,节哀。」

节哀?

我望向他。

他大抵是不知道我心中真实想法的,不过没有关系,这不重要。

我沉了口气,稳稳喘息,平平颤音。

「真凶荀隐,」我对他道,「伏法。」

他惊讶地望向我,在反应过来后,迅速点头应下,命令着身后的人去林间收拾残局。

随后我叫住了他,在他困惑的眼光中,下了一道命令。

调集军队,包围西府军营,若有擅自离营、不服军令者,杀无赦。

他朗声应下,随后我招来旁边的骑兵,要来他的马匹,翻身上马。

正欲调转马头,却听见身后一声厉喝:「其时!」

永贞望向我,眼里尽是质问:「你要去哪儿!」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怕我逃跑——可我不会,但此时此刻我也没有办法去同她解释我的去向。

所以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把心一横,调转马头,叱喝着马匹疾驰而去。

「殷其时!」

永贞的怒喝在身后响起,可我没有心思理会。

毕竟,荀隐死前的那句话我放不下。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如果一旦让他得知阿惕的坟墓所在,他会做出什么样违背人伦的事情。

所以我一刻也不敢耽误,高举着令牌闯出贺州城,直冲向西岭之外阿惕埋骨的地方。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跌跌撞撞滚下马,眼前坟丘上的新土让我彻底崩溃,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过去,徒手疯狂地刨着坟上的新土。

阿惕……阿惕!

「殷其时!你干什么!」

永贞的叱喝让我的手不由一顿,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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