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永贞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缕白色的炊烟正在山坳间袅袅升腾。
有炊烟,便意味着有人家。
我抬头看了眼天色,眼下正是秋冬交替的季节,暮色往往会比其他时日来得早许多。
别看那一缕缕的袅袅炊烟,仿佛距离我们并不远,可「望山跑死马」这话,不是说着玩的,若是现在不赶紧启程,等到天色渐暗的时候,能不能赶到那个小村庄都是个问题。
我可不能再让永贞跟我一起露宿荒野了。
所以我招呼着她,快些将果子拾捡起来,放到马鞍边上的包裹里,然后翻身上马,向着炊烟升起的地方奔去。
一路上我们喝马疾行,总算是在夕阳西斜的时候,赶到了那个隐藏在山坳里的小村庄。
彼时我坐在马上,眼望着不远处的村庄气喘吁吁。
永贞很兴奋,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所以她兴冲冲地同我说着话,我本想回应她,可无奈荀隐留下的肺腑旧伤并未痊愈,如此疾驰而来,又将旧伤诱发了出来,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有无数根钢针扎入肺腑之中,还有一阵紧接着一阵的钝痛,将胸膛紧紧裹束,犹若受刑一般。
我到底还是没有在永贞面前压住那阵剧烈的咳嗽,这使得她格外慌乱,本想催马靠近我替我顺气,可是刚刚过来,她就惊呼出了声。
「其时!」
——我知道她惊恐的原因。
掌心的那一捧血已经兜不住了,顺着指缝流淌的感觉,我比谁都要清楚。
剧烈的咳嗽让我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偏偏又不能猛力呼吸,一旦呼吸过猛,反而会让咳嗽越发激烈。
再好的体格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我没有办法再端坐马上,只得身子一歪滚下马来,撑跪在地上,紧紧攥住胸口,试图让自己呼吸得更为舒服些。
「药呢?药呢!」
永贞翻身下马,三步两步赶到我的身边,试图在我的包裹还有我的怀中翻找携带的药丸。
可那药早就吃完了。
我只能喘息着向她摆手示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越发急了,看看我,又看看不远处的村子——我懂她的意思。
我本想告诉她,去找人,没有关系,不用担心我。
但话还没说出来,就是一口血呛了出来——这让她更放心不下我了,拼命地想要搀扶起我,带我去村子。
只是她的力气再大,搀扶我的时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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