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在中,单名一个理字。
「在中」这两个字,还是当年文氏统改汉名的时候,他央着我父亲仿照南冉取字的习俗,为他定下的一个表字。
当时取这两个字的时候,我阿父对他说,望他能持身以正,修身以德,不倚不偏,守正持中,如此方可得大吉之象,平善顺遂,福泽无忧——故取「在中」。
他很喜欢这个表字,所以与他相熟的人都常称他表字,鲜少叫他大名。
我亦然。
因自幼相熟,我二人相处也是格外的随意,乃至于眼下这种情况,他还有心思偷摸地戳着我的肩,在我耳边一个劲儿地叫:「其时,其时?老殷,老殷?」
彼时我正伏在枕间,鼻子里的灼烧和背后的疼痛本就弄得人焦躁不已,被他这么一顿叫,便是越发烦躁,睁了眼就不耐烦地问他:「干嘛?叫魂啊?人还没死呢!」
他讪笑,然后蹲我床边问我,是不是没事。
我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我总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横竖也不像没事的样。
于是我润了润唇,语重心长地劝他说,眼睛不需要可以抠了。
他假咳一声,又特地挪近了几分,好奇地问我,我究竟是怎么惹到安顺承了,两个人之间居然可以吵成这个样子?他居然还舍得把我往死里打……
他在那儿絮絮叨叨地说着,相当的聒噪,好像发现了什么特别离谱的事情一般。
我在这紧闭双眼地趴着,一声不吭,一个字也不想搭理他。
直到门枢轻响,永贞走了进来,她捧着药盘和药汤看了我俩一眼,将东西放到床头,叮嘱着我俩一会上药吃药的事宜。
她叮嘱得很仔细,但我没看她,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文在中。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自打永贞进来,他的眼睛就没离开她身上过,嘻嘻笑着从她手里接下托盘,告诉着永贞让她放心的话。
等到送走永贞,他方才转过头,见着我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顺便埋怨了我一句,为什么睁眼也不告诉他一声?
我本就心里不痛快,这会更是恼得很,索性怼他:「你眼珠子往哪儿看呢?」
文在中假咳着抹了抹鼻子,嘀嘀咕咕地说是这么久没见,永贞又变好看了,所以他才情不自禁……
「这会说这个合适吗?」
我呛他。
结果一用力就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他也慌了,忙赶过来,问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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