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方仙姑。
方仙姑在自家院子里看天,脸上缠着纱布,身上裹了一个毯子,挨在一棵树下,一个女人搀扶着他。有很多人在院子外头排队来问他事情,果然很多都是问彩票的。我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人走光了,我才进去。
小话皮子从我头顶上飞起来,停在了院子外头的树枝上,它怕方仙姑。
方仙姑见到我走进院子,立刻知道了我是什么人,把整个身子蜷缩进草里,不肯看我一眼,也不肯开口说话。他旁边的女人看到他怕成这样,脸色不善地要赶我走,说今天不看了。
我说:「我是来问一个日子的,问到了我就走。」
我把小叔叔的活戏本翻到他记着阴船出没那段关于天象的描述,放在地上,推到方仙姑的面前。
方仙姑终于开口了,声音果然很古怪,不男不女,很像某种动物,嘶嘶地对女人说:「你进屋去。」
女人走了之后,方仙姑才对我说:「不用看了,就是今年。」
方仙姑说了个日子,我一听,就是一个月之后,这才明白为什么张家突然那么着急非要在今年把小叔叔的活戏本给搞到手。
就跟十六年前一样,鸾祖宫庙会的日子跟阴船出没的日子又撞在了同一年。
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我还是跟之前那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一直逃避去看小叔叔的活戏本,那么我就要错过这一百年里阴船出没的最后一个日子了。
看来,这也是我的命,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我跟小叔叔一样,都是杀兔仙的命,都注定要成为勾云吕,唱出阴船来。
杀兔仙命夭孤克,性刚烈强,不但自己命不好,还会克死身边的人。
我的小叔叔害死了我爹妈一家,最后他是唱出了阴船,才把我给带了回来。
我害死了周易,我也只有唱出阴船来,才能把他给带回来。
这就是杀兔仙的命。
方仙姑看着我,浑身发抖,毯子从身上掉了下来,整个人缩成一团,嘶嘶地说:「我一直在看天,就是在看你……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这一天早晚是要来的……你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阴船给唱出来了……」
方仙姑说着说着,跟唱戏一样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我也看着方仙姑,心里很奇怪。我已经看出来了,他根本不是被什么成精的动物给上身了,他跟白师爷一样,也是半个蛇胎,只不过他没白师爷的本事,某些特殊的月相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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