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让我替姐姐进宫。
不是作为嫔妃,不是作为女官,而是去给皇上的爱妃治病。
可是姐姐擅医,我制毒。
这确定是救人,不是害命?
1.
秋风磊落地刮着,书房里我打了个喷嚏,父亲顿时忧患交加,生怕我也染病一样。
此时此刻,他当然怕我身体抱恙,因为他急需我进宫一趟,稍稍解救下水深火热的太医院。
「那淑妃是皇上心尖上的宝,害病多日迟迟不见好转,眼下圣上离京数月马上就要回来,再医不好,恐怕人头不保。」
害怕人头不保的院判束手无策,终于求到了故交好友的父亲这来。
毕竟放眼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我那自小拜深谷药王为师、医术精湛的姐姐是如何的高绝。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淡然地问了句:「怎么不让顾蓁去?」
父亲沉沉叹息:「菲儿,你知道的,她没法去。」
是呢,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只是明知故问而已。
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收紧拳头,想起三日前我还在试药,只为那躺在床榻上的顾蓁能放心地服下,我就不愿轻易答应这个得寸进尺的请求。
都是女儿,偏爱却如此深重。
就因为顾蓁只稍长我一岁,却是大家口中响世的神医。
她刚长至六岁便遇医缘露锋芒,但祸运也随之降临,很快她就被诊出患上终生难治的寒毒症。每当天气转凉,她体内的血液就会流动缓慢,渐渐积累出毒素,如不及时放血服药,就会陷入昏迷,重则毙命而亡。
这本是她的病,却要拉着我一起承受。
彼时那个抚须端坐的药王看了眼同样年幼的我,心思一动为我把脉,下一刻收了手就为我的余生指了方向、定了名目。
他说:「蓁儿寒体阴虚,顾菲却赤热在内,是护养的上上法。」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恍然大悟,仅我糊涂。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离逝过早,余下我们姐妹血浓于水,唯我是不二人选。而我们体质相异,只有我可以承担这份为顾蓁续命的责任。
这样的金口一开,因着顾蓁是百年难得的医童,是官至四品前程平庸的顾家好不容易盼来的福果,父亲便毫不犹豫揽过我,百般凄苦地要我应下此事。
五岁的我能懂什么,被软言好语哄着,顺口吃下父亲递过来的蜜枣就点头说好。
谁能想到,当时那颗枣如何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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