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羯碣的休屠王拓铮,不明不白地死了,死在他继任单于的前一天。
别人都以为他死于意外,可我知道,他是死在那个大晁来的女人手中。
自从她来了之后,她不但分走了拓铮对我的爱,还怀了他的血脉。
拓铮的葬礼上,我愤恨而不甘地恨不得将她瞪穿,却发现她也越过人群看着我。
那目光疏离、淡然,还带着一丝嘲弄,和一丝劫后余生的狡黠。
我就知道,她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人。
我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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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拓铮死了。
他身上布满刀伤,周身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肉。
他被歪歪斜斜地放在一块木板上,血早就把木板渗透,乌暗的血迹在大漠上蜿蜒爬行,像一条好长好长的尾巴。
木板的那一头拴着绳子,被他从大晁娶回来的小公主李长风紧紧地攥着。
粗糙的绳子早就勒进她的肉中,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绳子而下,早就分不清那到底是谁的血。
李长风满身血污,瘦小的身子在夜风中摇摇欲坠,好几次差点摔倒。
可她还是咬着牙,把拓铮拖回了部落,拖到我的面前。
我惨叫一声,扑到拓铮身上,拼了命地唤他。
木板旁边堆着一条厚毡子,被拓铮身上流出来的鲜血浸成深红,细密的兽毛被血液打湿,黏连在一起生成硬挺的毛尖,刺在我的手心。
我怔怔地看了一眼,又看到拓铮紧闭的双眼和渗血的嘴角。
我突然意识到他永远都不可能回应我了。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只能哭着嘶声惨叫。
整个穹庐内传遍了我悲痛的哭声。
李长风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拓铮旁边,亲密地依偎着他。
我恨极了,一把将她推开,她被我挥到一旁,也不恼,只是安安静静地低喘着气。
我连恨意都得不到发泄,只能继续伤心大哭。
我的男人,羯碣的休屠王拓铮,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死在他继任单于的前一天。
白天的时候,我分明还见过他。
在一眼望不到边的青绿草原上,代表着部落里最旺盛生命的少年们将拓铮围在中间。
他驾驭着马儿跃过最宽的激流,拉满了弓箭射下最凶猛的苍鹰。
他把他的骁勇善战毫无保留地教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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