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抱着婴儿入了宫。
往后,他的儿子宣斯玉便由傅飞燕帮忙抚养了。
芸香留在木王府照顾他。
听说封玳瑶也在宫里生了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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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王府显得寥落如孤月。
这里唯一的主人,年青俊秀的木王,终日坐在书房内,有时在小林子的吊床上一躺就是一整日。倒是把胡子刮净了,衣衫也穿得齐整,越发显得眼里的失落沉重如石。
他原本也知道,人的一生,总会遭遇离去。从前世的他,未入仙界却已超脱世外,对死生看得并不重要,对离别也觉着无可厚非,可以把孤独做成他的战衣,而悲伤,如同晨雾一般稍纵即逝。
此时想来,那时的他其实并不知情为何物。又或许,那些世太需要他的强大和庇护,他没有余暇去体会让人软弱的情感。
故而即便登了仙界,上界仍要将他赶下世间,再体会一番爱别离与求不得。
灵堂前,宣四年和封容醉都曾想好好揍他一顿,可拳头都举起来了,终究没有打下去,只是,他们都决绝地离去,再不踏足木王府,再不愿多看他一眼。
他如今每日清清爽爽地,反倒无人看他了。
小楼里只剩下他和芸香。
这一日,他木木地走过起居室,发现胡不宜的屋门开着,从里头传来木头轻撞的声音。他心头一动,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有个女子背着他,正在擦着架子上几乎排满的木刻人像。
“胡不宜......”他轻轻叫了一声。
女子回过身,是芸香:“爷,你起了?”
“嗯。”
他点点头,转身欲走,目光落在木刻人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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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雕刻人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在小林子里砍了一棵树,然后把它锯成一段一段,再剥去树皮,先用墨线划上轮廓,再用小刀一点点地挖去多余的木头。
每个人像要两尺高,这样看得更清楚。
胡不宜那时有桂无苔教,他只能靠自己摸索。好在从灵山顶上带下的小刀锋利无比,刻起来不需用太大的力,可饶是如此,手指上仍是伤痕累累。
不小心划伤溢出的鲜血沾染在木头上,待人像渐成后便成了一朵桃瓣或是一滴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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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略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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