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四海骑着马,在城墙下仰头看他,三日之间,俩人的位置完美地错换。
    皇殿下真是神鬼莫测的人物......苏四海想起了初见他时的情形,那时,他还只是个文弱少年,连马也骑不上去。
    宣六遥垂眼看着逡巡不去的苏四海,微微挑了挑眉:还不先退开去,然后开打?
    好。
    苏四海咬咬牙,拍马先退出两里,整理了兵马与装备,就和上个月初来时一样,从头开始。
    既然只有一个城门可打,那倒也好,集中兵力攻便是。
    战鼓响,沉重的擂木撞向城门。
    箭羽嗖嗖,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在空中交错飞过,顷刻间已有了伤亡。
    苏四海毕竟是个老将,此次前来本也是势在必得。因宣六遥厚道,未扣下他的投石车、云梯、硝火之类的武器,竟让他一时间与城内守兵僵持不下,甚至几乎砸开城门。
    宣六遥满眼都是火光与鲜血,满耳是喊杀与惨叫声。
    他先是愧疚了一下,随即,这一世沉静已久的血液沸腾,热血冲上脑门,不再顾惜苏四海和他的兵士,满怀杀气地指挥起反攻。
    城门打开,数千兵士冲向苏四海的兵阵,当那两万兵士似包饺子似地包围上来时,从城内冲出更多的兵马,将围拢过来的两个侧翼冲得凌乱不堪。
    北翼兵无暇攻城,带来的攻城装备一无是处。
    刀对刀,剑对剑,杀的就是人数和蛮力。
    苏四海觉着这次他要全军覆没了,没承想杀得正酣时,城头上一阵锣响,大梁军有条不紊地退入城中。
    城门重新关闭。
    酣战之时修好的城门比之前更加牢固。
    苏四海清点人数,折兵五千,似乎还好。一看装备,气得鼻子都要歪掉,那些投石车、云梯被砍得不能再用、硝石也被散尽。弓箭也是散得七零八落。而后边集中好的粮包,也全数被砍开,哗哗地散在草泥之中。
    不过是不是还要感谢他们没有一把火烧掉?
    再次攻城时,苏四海派了人在阵前叫骂,把宣六遥的祖宗从上到下地骂了数遍。
    宣六遥皱着眉,神情很是不爽,但仍是极为克制,只无聊地将手中长剑一下一下地敲击墙面,以打发时间。
    长剑不过做做样子。
    要拼剑术,他大约是拼不过谁的。
    只是一个统兵的大将,拿着根桃木剑实在有失威信。
    北翼军骂了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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