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年冬季,肖砚在阿富汗的首都喀布尔。
这是个曾经被塔利班毁坏过的城市,是个接连不断发生着自杀性爆炸事件、暴徒暴乱、政府和反政府武装频繁冲突的城市,危险、贫穷和死亡的阴影笼罩的极境之地。
可是现在肖砚每天推开窗户,除了随处可见持枪的警察以及装甲车提醒你它的不同外,她几乎要认为这和其他发展中国家没有太大区别。
风筝依然在天空飞翔,酒馆依然响起动听的音乐,鲜花依然在喀布尔盛开。
集市拥挤和热闹,地面上摆着高耸的铝制罐子,就是他们独有的煮茶工具;小贩把玉米埋在热滚滚的沙子里面,熟了之后剥开香气四溢,然后浇上青柠汁;烤肉店里面伙计熟练的解着羊肉,放到火上烤,滋滋的油滴下,升腾起更猛的火焰;还有卖干货,卖香料,卖饼的大叔蹲在街角,懒洋洋的打量着过往的人。
尽管街区里不乏铁丝网、防爆墙和拿着枪的军人,街上相互嬉戏玩耍走路回家的孩童依旧是充满了欢乐,他们会在光秃秃的公园草地上踢足球,两根铁杆架起来就是球门,也会玩一种叫「斗鸡蛋」的游戏,虽然他们眼睛里面充满了警惕,但是笑容依然是天真无邪。
透过他们的笑容,他们这群无国界医生能获得许多的慰藉。
每天都有很多病人被送进他们医院,有的活着离开了,有的永远远离了战争硝烟,医院的后山上有一片墓地,每天陆陆续续的有人背着石头去垒一块简易的墓碑,他们或是悲恸,或是麻木。
墓地寸草不生,没有生命的迹象,连这片大地都在为苦难的人们服丧。
阿富汗的冬季很长,很冷。
她一口气读完了《等待戈多》,在日记里面写道,「戈多本来就是一个幻影,他没有任何意义。而这种本身的无意义反而体现了本身的虚无的意义。没有痛苦和绝望哪里能反衬得出快乐与希望。缅怀和等待不能解决任何难题,即便在更加荒唐的时代。
人生只有走出来的美丽,没有等出来的辉煌。
等待戈多,不如告别戈多。」
中午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医院的地势稍高,目光所及都是低矮的土黄泥墙建筑,其实这些房屋并不是没有颜色,而是蒙尘或是褪色,唯有市中心的寥寥几幢高楼和总统府是白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总是觉得喀布尔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虽然远离工业化,但是蓝的不够干净和纯粹。
肖砚第一天来的时候,白人领队就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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