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我冻得手脚僵硬时,常顺才回来。
他从我身旁走过,看都没看我一眼。
「常大人。」
我叫住了他。
他没应声,只是浅浅侧头,乜斜着眼瞟我一眼。
我深吸一口气,跪伏在地行了个大礼。我对他说,常大人,我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
他明知故问。
我不该给陛下唱北乡歌,不该给陛下唱征北寄书,不该惹恼了陛下,不该……
晚了。
常顺转过身来,蹲了下来,阴柔的眉眼舒展,笑得深不可测。
阮尘已经受了冷落,你的引鹤郎君正在失宠的边缘岌岌可危——一切都晚了。
不。
常大人一定有办法的。
我给他磕了个头,对他说,寒月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常顺勾唇浅笑,怎么想开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因为哪个原因才向常顺妥协的。
是离开教坊的无望,还是顺平侯夫人的折辱?
总之,我没有回答。
常顺也没再追问,只是笑望着跪在地上的我,对我说,教坊有教坊的规矩,犯了错就得受罚。
我听着害怕极了,脸顿时煞白,汗也在隆冬里涔涔而下。
像是看出了我的畏惧,常顺拍拍我的脸,安慰着我说,放心,他现在还不想让我死。自去刑房领罚,受些皮肉之苦,这笔账他就算跟我一笔勾销了。
否则……
不用他继续说,该懂的我能明白。
教坊里刑罚极多,有很大一部分是能让人从外表看不出受伤的,这一点在我脱去外裳只着中衣,跪倒在刑房中央前就已经知道了。
我今日要受的刑,是常顺定下的,叫「梧桐细雨」。
这刑罚的名字有多好听,实行起来就有多残忍。千万根细如牛毛的钢针被嵌在梧桐木条上,随后刺入肌理之中,每一次呼吸都足以痛入骨髓,恨生而为人,恨不能速死。
我已经顾不得养护嗓子,只在刑房中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我求阿姆们放过我,可阿姆们却说,她们若是放过了我,常顺就不会放过她们。
只能对不起姑娘了。
于是又是一轮钢针刺了下来。
可偏生就是这样非人的折磨,留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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