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来话长,而我也没法跟他说。
因为在连日的饥困之下,又遇上这样刺激的事情,我直接昏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经是几日之后了。
彼时一个模样乖巧的小丫头守在我的床前,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还以为又回到了教坊那个人间地狱里。
好在她很快宽慰着我说,她是这两日裴子攸刚买来伺候我的婢女,叫翠浓。
翠浓说,我如今是在裴子攸的将军府里,现在裴子攸还在外头处理军务,所以这会儿不在府中。
可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是裴子攸回来了。
他一身窄袖袍服,腰系玉带,气宇轩昂,阔步闯入房中之后,一眼扫到我醒过来,便三步两步地赶到我的床前,满面的担忧。
「月儿。」
他唤我。
翠浓很乖巧地退了开来。
「裴子攸。」
我也叫他。
于是他就顺势坐到了我的床前,眼中没有见着我醒来的欣喜,只有浓浓的担忧,他扶着我的头,眉头锁得极深:「你终于醒了。」
他这样的灼热,让我难免有些不知所措,遂低了眉垂下了头。
「告诉我,我不在京中的时候,你都遭遇了什么?」
他没来由地来了这样一句话,让我顿感迷茫,不觉又抬眸困惑地望向他。
「什么?」
裴子攸的面色很严肃,他对我说:「郎中来看过了,他说你脏腑俱伤,身体很是不好——你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可能……」我支吾片刻,「可能是这些时日一路逃难……就……染了风寒?」
「不,」他摇头否决我的猜想,「郎中说你是陈年旧伤,至少该有一年了。」
一年?
我眨眨眼,仔细回想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裴子攸对我情绪的变化察觉得很快,他攥着我的腕子又紧张地追问了一句:「你想到了什么?」
我躲开他那双灼热的眼,回答得吞吞吐吐:「可能……是……在教坊受的刑罚……」
于是裴子攸就恼恨起来,我甚至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床板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常顺。」
一听见这个名字,我就开始害怕了,身子不由蜷缩了几分,这让敏锐的裴子攸极快地察觉到了,他连连向我道歉,直说自己是一时气恼才不由得如此,并非有意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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