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平州之将(第1页)

转眼我在平州已经待了将近两月的光景。

来时是初秋,眼下已经快要入冬了。

平州城的秋日比南方的都城寒冷许多,早在大半个月前就已经飘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洁白的雪花落在将军府的堂前屋后,将原本朴素的将军府装点的格外雅致,十分好看。

只是这样的美景,裴子攸一直都没什么心思欣赏。

自从大冉和东齐议和,朝中贬谪一大批朝臣之后,他的日子也连带着变得越发的不好过。朝中原本护佑他的势力如今七零八落自不必提,新调来的州属职官们同他又不是一个派系,自然是成日里给他使绊子,各个与他不对付。平州的知州素来与他又不和,自然趁此机会对他一顿拉踩。

奈何裴子攸心气高,既不肯奴颜婢膝地讨好那群人,也不愿阿谀奉承说些不爱说的话,所以就导致州府里上到知州、通判衙门,下到司户、司法、路分、支盐等等诸厅,都能给他小鞋穿,直怼得他成日里都没个好脸色。

偏偏他又是平州的守将,就算再怎么难熬,也得为了众部将和手里一大票的军队着想,咬牙切齿地忍着火气,和颜悦色,好言好语地去应酬州府众官。

但奈何再怎么忍下去,也依旧避免不了暗地里的绊子,不是这月的粮草送来晚了,就是朝中给边军的封赏给克扣了,再不就是冬衣还没来得及裁剪送到,抑或是送给营中的军备器械根本就达不到验收的标准。

一件事情接一件事情的堆过来,激得裴子攸的脾气越发暴躁,奈何这么多火气又无处发泄,他就只能硬忍生憋,直让人看着都难受极了。

不过好在,他就算再气闷,也从不将这些愤懑发泄到后堂来。有几次翠浓都告诉我说,真到了憋不住火的时候,裴子攸都会拒绝回到将军府里的,他说是怕吓着我。

所以只要在将军府里很少见到裴子攸,我就知道他一定又遇上了难缠的事情。

深秋到初冬的那段时间,我统共见他都没有几次,好容易见着他时,已是漫天飘雪。彼时他拎着一提酒,默不作声地坐在我房门前的台阶上,对着飘摇下来的白雪一个劲儿地猛灌,直空了四五个罐子之后,才一言不发地打算离去。

要不是当时翠浓正好要为我去换汤婆子,只怕谁都不知道当晚还有这么一出儿。

翠浓的惊呼把我惊动了,我连忙趿拉着鞋子跳下榻去,正见着醉意朦胧的裴子攸站在皑皑雪地中,扭头责备地看向我:「月儿,你怎么出来了?」

我为什么出来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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